若水笑了，无论以后结局如何，都好过现在。
弈安呆呆愣愣的看着，那小童毫无疑问就是他，可他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他就只记得若水把他养大，教他功法，虽然她也曾跟他无数次说过，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师徒，而是仇敌，他当时不明白，她也跟他说过是她杀了他的母亲，可他从来都没信过，可现在…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他…
“怎么样？”白青冷不丁的发话，“是她杀了你母亲，可是你这辈子最应该报仇的人不是吗？”
弈安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剑，心口处发闷的疼。
“怎么？不愿意承认？”白青笑了，“你只不过是她捡来的一个翼族，她兴许只是一时兴起，你只不过是她一个小玩意罢了。”
“怎么样，这种幡然醒悟的感觉不好受吧。”白青轻笑着。
弈安的脑袋乱的很，再加上白青的胡搅蛮缠，他提起手中的剑直接向白青砍去：“闭嘴！”
白青连忙抬剑挡下。
四目相对，俩人正要动手，世界却忽然猛烈颤抖了起来，场景无限变换，却全都是狼烟四起的各个战场，每一个战场里都有若水的存在，尸横遍野，支离破碎。
卿绪竟然也从画中脱离了出来，大量记忆涌来，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若水还是卿绪，她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的手，她低头看向自己染满鲜血的手，一阵阵恶心感涌上心头，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反呕起来。
“师父。”弈安见状，想要过去扶卿绪，却被一看不见的屏障挡住，“这是怎么回事？”
白青愣了：“魇！”
“什么？”弈安疑惑回头，只见卿绪身后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缓缓站起，像人又像兽。
卿绪没有防备，直接被那怪物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石头上，跌落在地，鲜血顺着嘴角留下。
她缓缓起身，看向那怪物，握紧了手中的配剑。
魇再次攻来，卿绪抬剑去挡，爪子和金属相撞，火花四溅。
卿绪抬眼看向魇，一人一兽就此僵持着。
忽然魇的形态开始急剧变化，竟然变化成了与卿绪一分不差的模样。
卿绪大惊，抬手朝那人下身打去，那人竟然也朝卿绪下身打去，俩人就这样飞了出去。
卿绪将剑插进地面，方才稳住自己，抬眼望去，那人竟然也用一样的动作站在了不远处，仿佛在照镜子一般。
卿绪头皮发麻，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她再次攻去，不远处的怪物也疾步奔来。
卿绪双手结印，轻呵一声，那怪物的脚下便冒出尖刺，直直的似是要将那怪物扎个透一般。
可那怪物也不示弱，也学着卿绪结印拍入，卿绪连忙垫脚飞起，闪到一旁方才躲过。
卿绪傻眼了，同样的身手，同样脸，同样的法术，这不就相当于自己打自己吗，这她怎么能有胜算！
“这场战斗只能你死我活！”她抬手擦去嘴角血痕，紧握配剑，朝着怪物飞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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