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既是你绑了爱德华,如何才肯放人?”
夜枫见他终于肯开口,不由微微一笑,反问道:
“宰相先生,听说你就这一个儿子?”
一旁有奴仆厉声呵斥他无礼,命他跪下。夜枫自是充耳不闻,目光只望着宰相的神色。
宰相微微拉下嘴角,显然对他的态度极不满意。不过见他神色毫无畏惧,宰相心里也有些起疑,已不知多少年没人敢与他这样说话,倒让宰相怔了一下。
宰相冷哼了一声:
“你倒是胆子不小,年轻人,看来是没吃过苦头。”
说罢,他神色一怒,命手下道:
“给他带下去,好生看押,他若不老实交代,尽管大型伺候。”
这回倒是夜枫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宰相习惯了仗势压人,上来便是严刑伺候。
那狗腿子领命,向他缓缓走来,一路上冲他挤眉弄眼,试图劝他服软,直至出了相府大厅,他不住哀叹道:
“这下是完了!你怎么连宰相都敢惹呀?”
说罢不住摇头,惋惜自己的小命时日无多。
夜枫被关进了地牢,阴暗的囚室内隐隐能嗅到血腥味儿,各种刑具望之令人胆寒。夜枫打量了一眼,虽有不少看不出做什么用,但是能挺多久他也没把握,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将牢门锁好后,那狗腿子匆匆离开了,他一路径直跑回相府会客厅。宰相正负手而立,似是专为候他,神色威严地瞪了他一眼。
“此人是什么来历?”
“回宰相,小的也不知道啊,不过这小子身手了得,很不好对付,而且、而且手段歹毒……”
“那你是怎么捉到他的?”
那狗腿子支吾了半天,不敢隐瞒,老实交代道:
“是、是他自个儿跑出来的……”
宰相见他说得离谱,半信半疑,不觉冷笑道:
“身手了得?哼,不过是匹夫之勇。”
他忽然心生一念,目中现出一缕冷酷之色,吩咐道:“去,将此人压去斗兽场!”
说完又对身旁的奴仆道:“备车,我要去王宫。”
那狗腿子面色一变:“大人,您这是打算?”
“陛下近日总嫌无聊,想看狮子吃人,我观此人气焰嚣张,好一个初生牛犊,今日我便教他见见世面。”
宰相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冷笑,显然是极为自傲自己这临时出的绝妙主意。
那狗腿子面色惨淡,心想此刻当真是万事皆休,他筹谋着自己的后事该如何安排,一面迈动沉重的双腿去往地牢。
“哦,狮子?你们国王还有这等爱好?”夜枫正计划着要不要越狱呢,人家便给他换地方了,他稍一细思,“也是,毕竟你们叫狮子国,倒也不稀奇。”
那狗腿子瞠目结舌,愕然道:
“大侠,咱说句心里话,您也算是让我长见识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胆子比你更大的。”
他一面哀叹,一面压着夜枫走出地牢。
押送的阵势倒不小,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卫兵一路跟随,仿佛生怕夜枫给跑了。
等他再下车的时候,已是身处斗兽场内部,依然是昏暗如地牢,几个面色不善的邋遢汉子恶狠狠地瞪着他,皆是一脸凶相,满脸横肉,个个膀大腰圆,站着如水桶,其中一个瓮声瓮气地说:
“你就是新送来的食物?”
夜枫眨了眨眼睛,耸肩道:
“也许吧。”
这汉子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探手拔出腰边的短匕,转到夜枫身后,利落地划断他手腕上的绳索。
“你比以前来的家伙有种,没有哭哭啼啼惹大爷心烦。”
说完,他走到一边的角落里,伸手抓来一个酒坛,重重地搁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激起一阵扬灰。
“喝吧,大爷赏你的,这是你最后一顿了。”
夜枫哑然无语,不觉微笑说:“那我可得谢谢你,虽然我不爱喝。”
这汉子大手一拍,险些把这破桌子拍碎,瞪着铜铃大眼望着他:
“可轮不到你挑三拣四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夜枫明知故问地摇头表示不知,反问这是何处。
他觉得和一个粗莽无礼的汉子讲话,比跟道貌岸然的宰相要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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