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你的讲座实在是太精彩了,我以后也一定要成为您这样的地理学者。”
从中学礼堂走出的程良树身边跟着一个留着短发,看起来颇为精神的女学生。
“努力读书吧,相信以后你会在学术方面取得成就的。”
程良树摸了摸这个学生的头,勉励着这个时代里算是稀少的,能够走上学习道路的女孩子。
而那个女学生,目送着坐上黄包车的程良树逐渐遥远,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她对这个优秀而英俊的老师,已经暗生情愫。
对于这一切,程良树是知道的,但他没有在意这些,他还是和平常一样,扮演着自己那个温和的学者模样。
他经营了自己的身份十多年了,都成为了一个能够前往南京开学术会议的学术界高层人物,日本方面是不会让他这么草率的放弃自己的身份的。
他在上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已经完全和一个正常的中国人没有了什么两样,他也从不去那虹口区,基本上从未和日本方面有什么令人怀疑的接触。
个人履历纯得不能再纯的他,之所以被特科的人发现了真实身份,还是因为特科那边抓住了一个日本方面负责交接的线人。
知道了自己这边,这个国家都被渗透得像是一个筛子的特科,才会着急让日本人先从上海出局,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把自己的国内清理干净。
而国内被渗透严重的情况,也是蒋校长同意先让日本人出局的原因,毕竟现在的蒋校长基本上是站在了国内的权利顶点,哪怕是周天子式的权利顶点。
蒋校长不想自己的卧榻之处,还有别人酣睡,之所以发动内战,也是因为如此。
现在,有了清楚日本人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
虽然整个历史都在说他蠢,但他并不是真蠢,正要让一个蠢蛋登上了中国的权利巅峰,那才是个笑话。
“先生,您到了。”
黄包车停下,程良树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作为在这个时代收入颇高的教师职业,他的住处可不小,和周先生一样,是一栋三层楼的小府邸。
府邸院子里的花草裁剪得相当整齐,屋子里也传来了饭菜的香气。
程良树是结了婚的,他在中国呆了十多年,为了融入这里的社会,自然是结了婚的,甚至,他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他是高知识分子,在战争爆发之前,他有着相当充裕的经济,让他的老婆和两个女儿过上很好的生活。
程良树和他的老婆的关系很好,称得上是举案齐眉的典范,生活中的程良树很温柔,他对老婆真的很好,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心底里那股深沉的愧疚。
“你终于回来了,我亲爱的良树。”
刚一推开门,程良树就看到了自己的家中,有一个男人正站在玄关前,像是在等待他开门一样。
男人很热情,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便两步走到自己的身前,握住了自己的手。
“友田巧,有些事情,我们就不摆在明面上说了。”
握住自己手的男人用着仅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出了让程良树如坠冰窟的话语。
‘我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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