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度给银针消好毒,不急不缓地给床上的婴儿施针。
细针没入风池穴、太阳穴等穴位,骆度冷峻眉眼更加认真。
半个小时后,钟意抱着退烧药和消炎药跑进门,“度哥,怎么样了?”
“退的差不多了,给喂一点儿退烧药。”骆度放好所有的针道,“奶粉和尿不湿都送回来了吗?”
“来了来了。”韩素搬着一堆东西进门,“我们老板娘怕孩子身体不好,特意让市里亲戚送的,都是好的。”
骆度点头,按了下钟意肩:“照顾一下孩子,我去看看那个混蛋玩意儿。”
“你别刺激他。”钟意拆着奶瓶道,“我总觉得他心理很不稳定,需要疏导。”
“知道。”
他关上后屋门,骑着小电驴去了派出所。
秦满带着三个丫头趴在后屋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床上的婴儿。
钟意朝四人招招手:“进来看,小声点儿,睡着了。”
秦满带着三个丫头蹑手蹑脚的走进屋,轻声问:“我们以后是会多一个弟弟吗?”
钟意挑眉:“不出意外是这样。”
“那阿沉哥会……”坐牢吗?
钟意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你们别给骆度添麻烦就行,乖乖听话,赶紧长大,知道吗?”
秦满点头:“知道了。”
……
派出所。
嘉嫣拉住骆度叮嘱:“我弟他们刚把人救回来,你好好说话。”
“知道。”他抽出自己胳膊,冷着脸往派出所里走。
休息室。
骆度推门而进,坐到全身湿透的人对面,没说话,只看着他。
严沉低着头,水珠顺着他的黑发滴落到地上。
嘴角的血已经干涸,看着是一身的狼狈。
寂静的空气流动在两人之间,寂静无声。
良久之后,骆度冷淡开口:“我,以为。”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不敢信坐在自己身前的男孩差点成为一个杀人凶手。
“我跟秦满说过一句话,我告诉他一张白纸的年龄要干净。”他看着他,心里尽是失望,“严沉,你知道你自己差点成为一个杀人凶手吗?”
“他是私生子,是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我在帮他。”
男孩声音低,了无生机。
“如果可以,他一定不愿意当严海江的孩子,同样,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剥夺他活下去的权力。”
“可是,我看见他就恶心!”
陡然爆发的情绪逼红了男孩的眼眶,“哥,我真的看着他恶心,一想到他以后要生活在我妈的院子里,我就按捺不住想杀他的心。哥,你不懂,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没有办法理解我,你不过是父母离婚而已,而我呢,我爸出轨啊,我小时候他还告诉我他有多爱我妈。可是他出轨啊,还容许小三砸我妈的灵堂,这种混蛋的儿子,怎么配活在这个世上!”
“阿沉,你有没有想过阿霜,有没有想过小姨托托付给你的事,你是想去少管所面对小姨吗?”
他声音低,但铿锵有力,听不出半分怒气。
严沉沉默。
“今天这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但是从今天以后,你在我心里辜负了小姨期望的人,所以我会把孤儿院属于你的部分给你,以后你的事,我不想再管了。”
话落,他起身离开派出所。
嘉嫣见他出来,赶忙问:“怎么样?”
“送进少管所,等出来后再说。”
嘉嫣叹了口气,“行,我让人去安排,你那边需要帮忙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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