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村民家中大都都有老人,也有体弱多病者,似乎与那老汉说的一样,被鬼子关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老弱病残身体较差,有些扛不住。
但是这么大一个村子,几百号村民,有个三五个人还好,但是现在看来,数量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多!
王宇再次走进一家民房之内。
屋内一股子烟熏味,泛黄的墙壁有些发黑,光线透过窗户上的白麻纸照进屋内,勉强能看到屋内人影。
只见一个中年汉子蹲在地上,还有一个妇女坐在土炕上,照料着一个躺着的老人,土炕的角落里边蹲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梳着两个羊角辫。
中年汉子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子,屋内腾云驾雾,好似天宫。
“抽抽抽!一天就知道抽!”
炕上的中年妇女双眼浮肿,显然刚刚哭过,一边为炕上躺着的老人整理被褥,一边骂着地上的中年汉子:
“鬼子也是瞎了眼了,咋就不把你的烟叶子拿走呢!”
中年汉子似乎对妇女的谩骂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抽着。
这时候,屋门被推开,王宇与张大彪走了进来。
中年汉子一看到当兵的进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磕了磕烟袋锅子,站起身来,对着王宇说道:
“长官,你赶紧给俺娘看看吧!”
“娘,八路军的长官来给你看病来了!”
王宇默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快步走到炕前边,摸了摸老人的额头。
老妪似乎察觉到了,勉强睁开眼睛,想要说什么,嘴巴却发出一声荷荷声,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嗽愈演愈烈,老妪那瘦弱的躯体像是出了水的鱼一样弓了起来。
“娘!”
那妇人一声惊呼,忙着就要为老人捶背,缓减一下。
但是她还未来得及触碰到老人,便听到‘呼哧’一声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撕碎了一般。
再看老人,嘴边咳出一缕血迹,喉咙里边发出“嗬嗬”的声音,就像是破烂的风箱一般。
老人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王宇和张大彪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娘!”
那妇人再次发出一声悲喝,使劲儿摇晃着老人的身体,只是老人却不能回应了。
见此,中年汉子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再次蹲下身子,给烟锅子里边装上一袋烟叶,大口大口地抽着。
屋内光线昏暗,没人注意到汉子眼角滴落豆大的泪珠,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炕上的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充满了害怕的神色,尚且年幼的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节哀顺变……”
王宇喉咙发干,声音沙哑对着地上的汉子说了一句,而后走出了屋内。
“咋办?要不要派人回团里边去喊卫生员?”屋门口,张大彪看着发愣的王宇,询问道。
由于他们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班的战士,没有卫生员,所以对现在的突发情况束手无策。
王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屋内传出阵阵咳嗽声,是中年男人发出的,也许是抽烟抽的太凶,刺激到了肺部。
而隔着院墙,可以听到隔壁民房依旧有着咳嗽的声音。
咳嗽……发热……紫斑……鬼子!
陡然,王宇心间划过一道闪电,想的一个可怕的可能!
这个可能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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