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是急不得啊。”
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襟上凝结的水珠，祝余活动着筋骨。
是时候去见掌门师兄了。
真气瞬间运转全身，《缩地术》再起，山间的草木依旧，只是人已消失在原地。
上善仙宗，长安殿。
白芥子住处。
作为宗门的掌舵人，白芥子并没有太多世俗的欲望，他已是分神大圆满，无论是口腹之欲还是情欲都不再是他的牵绊。
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
所以在长安殿，也没有服侍的弟子，更不需要什么护卫。
白芥子一如往日那般孤身穿过一丛丛老竹。
今夜无月，夜色朦胧，老竹在地下洒了重重叠叠的不甚分明的乱影。
他的脚步放慢了几分。
又走了两步，停在了原地。
“出来吧。”白芥子看向了竹林里的假山。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兄你。”祝余带着一脸轻松的笑意，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
白芥子沉默了。
而正此时，弯月从云层后面挣扎而出，通透柔和的月华倾泻在大地之上。
照亮了祝余。
也照见了白芥子的脸。
他看到自己的师兄，潸然泪下。
“好久不见，掌门师兄。”祝余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
青山冠云台。
将离仙子若有所感地遥遥望去长安殿的方向。
幽幽月华，把她清冷孤高的美衬托得远离凡尘，双瞳剪水，一头青丝就这么散着。
她开始舞剑。
……
“还请师兄暂时不要把我复生这件事张扬出去。”祝余和白芥子秉烛手谈一局。
“都依你。”白芥子落下一子，“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我的境界大跌，师兄应该也看出来了，如今我的实力只有全盛时期的四成。”
祝余拿起一颗棋子琢磨，看出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我打算潜心修炼一段时间，恢复境界。”
“都依你。”白芥子拿起旁边的酒葫芦，喝了一口。
对于他来说，祝余复活所带来的惊喜，远远压过了他去探究复活这件事本身。
眼前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师弟，他的感觉不会出错。至于其他的事，等祝余愿意讲的时候，应该会说给自己听。
祝余闻言露出一个惭愧的笑。
“等会儿也去看看你二师姐吧。”白芥子忽然道。
“二师姐？”祝余皱眉，在印象里，二师姐一直都和他距离很远。
当然，那个奇怪的梦是个意外。
“是该去看看。”祝余不疑有他，“还有其他师兄，我也都会去看看的。”
白芥子不再说话。
……
舞剑罢。
将离仙子收剑于背后，站在青山冠云台最末端，面对着无尽的深渊，面无表情。
三千青丝随风舞动。
兀的，她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刹那间，她的身影同月华一齐碎裂，再出现时，已将剑横在了窥视之人颈上。
祝余感觉那剑，僵了一下。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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