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蠢奴。”马商一鞭子将奴仆的脸打开了花。
他急忙看向百里慈,道:“请你去救我女儿,别说一匹马,就是十匹马也没关系。”
“贪心不足蛇吞象,一匹马足矣。”百里慈将奴仆扶起,淡淡道:“你吃了亏可得长教训,人命可只有一条啊。走,带路。”
奴仆一脸自责的点头,便朝前走着。
跟着他没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一条绕山流淌不过五米宽的小溪,溪水甚是浑浊,不可见底。
“你们在这等着我,无论看见什么也不要惊讶,如果妖物来了你们就跑,明白了吗?”百里慈严肃的叮嘱道。
二人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走到溪前,弯腰一剑探下溪水,没碰到溪底。
退后几步,越人剑同法眼一并观想出来。
再上前朝溪水一看,浑浊的溪水之下,出现了一个又扁又阔的周身散发黑暗的模糊影子。
几乎是瞬间,他头脑一冰,眼中幽光一闪即逝,他唤道:“知功。”
‘上功:收虺,奖善果’
‘中功:救螺庭之螺,奖大果’
‘下功:杀马皮婆,奖小果——正在进行中。’
他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喜色,而后又出现一丝忧色。
“这妖物居于水中,我水性不佳,不能贸然下去,得想个计策给他勾引上来。”他突然喜道,“此妖物唤作马匹婆,也爱吃马,不若找来一匹马勾引?”
他若唤来马商,吩咐了下去。
不久,那奴仆便牵了匹老马过来。
老马或是感受到了水下的气息,走到岸边十五米外的位置就死活不动了,不断吐着粗气,烦乱的甩着尾巴。百里慈从奴仆手中接过缰绳,使出了好大力气才将这畜牲给拉到岸边的树上给捆住。
百里慈拔出了剑,开了法眼,朝水下望去。
只见那妖物的影子正不断的挪动,蓦然一道狭长的黑影从水中窜出,竟是一道满是吸盘的肉鞭,以极快的速度缠绕在了马肚子上,老马发出了一声哀嚎,十分的痛苦。
因为他被拴在了大树上,倒没立刻就被拉下水。
往水下一望,那妖物还藏于水中。
百里慈不顾恶心一把握住肉鞭,却惊讶发现,这肉鞭上的液体黏涎如胶,甚是滑手,根本没办法使力。只好见招拆招,将法力汇聚到手上,滑腻感眨眼间便消失了。
“啊——”
一声大喝,百里慈脸胀的通红。
一道黑影瞬间被他拽着尾巴甩出了溪水,激起了好大的水花。
定晴看去,原来是一个头似狮子,身似淤泥般又扁又阔,没有双脚的妖物。妖物浑身上下充满了湿滑成形的粘液,随着摆动不断的溢出身体,极为的恶心。
百里慈一手握住它那好似长蛇般的尾巴,一手用剑使出了刚刚领悟的‘挑东枝’。
这一外术,虽然是法力凝成剑气汇聚而发的路子,但胜在了一个自然、迅速,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几乎是动剑的刹那,剑气便已凌然而至。
那妖物吃痛的挨了这一剑,脸上出现了一道狭小的血痕。
“威力竟然这么小……不对,那粘液有抵挡伤害的功效。”
还来不及细想,百里慈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鞭打在后背上,这一击力量又重角度又刁钻,瞬间将他的胸膛压迫的同地面平行。眼看手中紧紧握着的妖尾要挣脱而去,他牙关一紧,利索的直起身来,反手握住剑柄,使劲向下一压,滚烫的妖血便好似喷泉般喷涌在了他的脸上。
妖物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哀嚎,目送着解除束缚的老马逃走。
百里慈没让它多看,一把拽住尾巴将它整个身子拽了过来。
当下一剑刺去——
剑光如同长虹贯日般耀眼,如此灿烂的剑光乃妖物平生所见。
妖物早已将可抵挡伤害的粘液凝聚在了脸上,让剑光根本无法突破。
然而——
汇聚了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一剑又怎么能是如此的简单?
剑光消失。
那妖物狰狞的头颅已如滚草般轱辘了好远。
……
越王勾践对吴王夫差曲意逢迎,睡草埔,尝苦胆,只为暗中积蓄力量,有朝一日能覆灭仇国。
所以这越人剑的剑,不能是以力制敌,需以巧诱敌。
正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理——
第一剑,不过是剑光灿烂,糊弄人的把戏。
第二剑,反而是积蓄足能够灭敌力量后的毁灭性一击。
毫无光华的第二剑,已然返璞归真,不依靠浮光跃金的光华,只追求心意神的圆满通融。
亦是杀敌的决心——
在那剑光掩饰之下,杀意暗藏。
待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头颅落地,若还侥幸活着的话,或许会道一句“好快的剑”。
但这剑招却也存在着破绽——若积蓄的力量不够,贸然复仇只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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