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位是上京城明家的公子。”一个鹅黄色裙子的姑娘小声说,借着宽大的袖摆,她与身边的女客交谈。
“真的吗?为何这时候过来望都,是不是上面……”
“嘘,不要乱说。”
崔太守清了清嗓子,向宾客们介绍:“这位是上京城的明煦公子,明公子从上京远道而来,经过望都产生了一些不愉快,今日我们杯酒释前嫌,大家自在些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明公子,我敬你一杯。”崔善朝着谢蕴清的方向遥遥举杯。
这下注意到她的,没注意她的都纷纷看了过来,好奇这位被太守当成座上宾的人是何方神圣。
年轻郎君身材清癯,一张白净的脸上有红晕飘过,青年雪白的大氅与侍女水色的裙子交叠在一起,显出一种暧昧的瑰丽。
“公子,公子,太守大人在向你敬酒。”貌美的侍女轻柔地推了推倚靠在她身上的郎君,似乎心怀羞意,在众人的注视下耳根红红。
谢蕴清半眯着眼,看向太守的方向,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回敬,“多谢崔大人招待。”
“本……本公子不胜酒力,请多多崔大人海涵。”年轻郎君方才似乎是多喝了几杯,这酒品不好,人一会儿就醉了。
崔善眼神变了变,笑呵呵地对崔夫人说:“夫人,明公子这会儿应当要休息,客房收拾好了吗?”
“妾身早就得了夫君的吩咐,叫人收拾了风景最好的那间院子,听人说明公子酷爱奇花异草,春华院僻静了些,却环境极佳。瑞秋,给明公子带路。”
崔夫人相貌温婉,眼角有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睛含着若有若无的哀愁,给她身上增添了几丝仕女的柔婉。
崔善深深地看了一眼崔夫人,说:“夫人安排的便是极好,只是这春华院挨着外边院墙,夜里不太安全……”
“夫君多虑,无人敢在太守府放肆,毕竟有夫君在,不是吗?”崔夫人语气平淡。
崔善脸色僵硬了一瞬,“夫人说的是。”
谢蕴清被玉竹扶着,面上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可心里却快速地思量起来。
崔夫人似乎与崔善不和,而且……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崔夫人看崔善的眼神并无情意。
不过联想到冯轩说的话,崔善能对一个还未及笄的纤弱少女下黑手,崔夫人对他不满也正常,这样的人只要待在一块,再深厚的情谊都能慢慢削薄。
谢蕴清拍了拍玉竹的手,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套话。”
轻柔的呼吸洒在玉竹耳廓的肌肤,激起一阵酥麻。
她艰涩地咽了口水,“是。”
谢三接过搀扶主子的重任,而玉竹则已经上前一步与带路的瑞秋攀谈起来。
“瑞秋姐姐,你如此年轻就成了夫人面前得脸的大丫鬟,夫人肯定很喜欢你吧?奴婢的公子经常嫌弃奴婢笨手笨***婢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是,公子不喜他人近身,奴婢是因为一手按摩手艺才得到器重……”
瑞秋柔声道:“玉竹姑娘莫要轻贱自个儿,明公子性子和善,想必不会计较玉竹姑娘的一时粗心。”
“瑞秋姐姐说的是。”玉竹挽着瑞秋的手,亲亲密密地说起悄悄话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关系拉近了不少。
而谢蕴清则尽职尽责地装醉。
她在席间其实并没有喝酒,但自己演戏惯了,上辈子没少用醉酒的借口躲避一些算计。
而且……春华院靠近外围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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