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光冷淡,唇角噙着一抹恶劣的笑,完全不像玉竹想象中温良的谦谦公子,但她没有害怕,反而目光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我要留在恩公身边报恩,无论有多难。”
这是玉竹第一次向不同阶层的人自称“我”,而不是奴婢,她心里生出熊熊烈火,似乎要把她的心也烧得沸腾起来。
自己早就死过一次,不过是学武罢了,又有何惧?
谢蕴清看了她良久,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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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舍得?”弄影坐在药架下,没头没脑的问。
谢蕴清回答:“有什么舍不得的。”
“啧,真无情,要让你的那些小美人知道了他们的小哥哥人前人后模样不同,可要伤心死了。”
谢蕴清懒得理她,只是淡淡地说:“你师父什么时候到?有几成把握治好我的寒毒。”
多亏了弄影,她头疾也在慢慢地减少,寒毒病发的时间间隔也拉长了很多。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病,她可以和天底下每一个普通人一样正常的跑跑跳跳,甚至可以……习武。
谢蕴清不能习武,因为该死的寒毒。
弄影不确定:“看那老头子的心情吧,要是他和人下棋输了,可能会晚点来。”
谢蕴清眸光闪了闪,她帮弄影收拾了外面晒好的药材,就离开了。
此刻,醉仙楼外,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坐在台阶上睡觉,老头脸上盖着一个草帽,在秋日稀薄的阳光下,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和藏青色裤子。
“去去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这是今天的剩菜,拿去吃了吧。”小二不耐烦地赶人,一边拿了个干净的破碗递给乞丐。
乞丐接过剩菜剩饭狂吃起来,对小二道:“小伙子,今日会破财,路上记得不要和穿白衣服的年轻人相撞。”
“诶,我好心给你饭吃怎么还咒我呢?”
“小心点总没错,年轻人呐。”
小二傍晚回家时,在没几个人的大街上忽然想起了老乞丐说的话。
不要靠近白衣服的年轻人……
小二险险地避开了一个跌跌撞撞的白衣人,走了一段路摸到荷包还在,他嘴里骂了一句:“还真信他的邪了!”
白衣服:怎么现在京城的人都这么难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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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换了地方躺着,他正睡得舒服,突然发现眼前站了个慈眉善目的和尚,老乞丐翻了个白眼,继续睡。
“华儒,多年不见为何如此落魄?”和尚笑眯眯地问。
被叫做华儒的老头捂着耳朵说:“你认错人了。”
“听说醉仙楼的桃花酿是一绝……”
“酒窖里早就没存货了,绝个屁。”
老乞丐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他一撑地面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你这老秃驴,找我有什么事?”
和尚说:“我来请你下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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