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清冷笑道:“太后鬼迷心窍,竟然妄想篡位,特赐三尺白绫……”
太后望着谢蕴清,眼里恨意汹涌,她一连三声说道:“是你,你怎么还不死?”
金吾卫亮出刀剑,太后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一时间腿脚发软竟然站不起来。
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人竟然如此命大,在中了箭上毒药的情况下还能在崖底活下来,更没想到,“他”还能暗地里瞒着她的眼线,和金吾卫联系上。
晟儿知不知道……
她有些后悔招惹这么一条毒蛇了。
谢蕴清慢慢走到太后跟前,半跪在地上,手里把玩着匕首抵在了太后的喉间。
“你、你要弑母?”太后的嗓音如同被打碎的花瓶,支离破碎。
眼前的少年扯了扯唇,勾起一个玩世不恭的微笑,然后低声道:“弑母,你配吗?”
谢蕴清用刀刃的表面拍了拍太后的老脸,一字一顿说:“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她死在了去年的深秋,就是在这样一个寒风呼啸的日子……”
“疯子!谢蕴清你简直是个疯子!”太后歇斯底里,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弄花了,她双手乱挥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
“哈哈哈哈……”
少年大笑着,眼角飞出了泪花,她看似畅快,实则眸底寂寥若荒原。
“谢蕴清,你怎么敢,我是太后!你怎么敢如此对我?你跟你那个短命的病痨鬼娘一样,该死!”中年女人褪去了鲜艳的妆容,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谢蕴阴恻恻地说:“闭嘴,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等着你呢,太后娘娘,这么早就入戏,可没人会觉得好看哦。”
弄影全程不敢说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皇帝如此阴暗的一面,像是盛夏最热烈的阳光也无法照亮驱散“他”身上的阴霾。
“你没……你回来了就好。”弄影本来想问小皇帝有没有事,但见“他”状态不佳,又改口了。
谢蕴清从回忆里抽出来,对着弄影扯出一个笑:“这些天你们受委屈了,等我给你们找回场子。”
弄影迟疑地把手放在少年的发顶,虚虚地摸了一下:“在姐姐面前,不想笑就不笑,我可是你的大夫,病人应该在大夫面前表现出真实的样子。”
“姐姐说的是。”少年顺势点头,没人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收敛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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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晟放在宫里的暗桩迟迟没有消息,他在堂前烦躁地走来走去。
禁军的头领也迟迟没有消息,他心里的恐慌一点点放大,再也坐不住了。
谢云晟清点了王府的私兵,带着人连夜闯入宫廷,他此时还不知道谢蕴清已经回来了,只是以为金吾卫在负隅顽抗,只要他晓以利害,这支父皇耗费心力打造的军队一定会为他所用。
此刻谢蕴清刚带人杀人北衙,禁军的大本营。
“北衙重地,何人敢犯?”
谢蕴清一脚踹开一个阻拦的禁军,大声叱道:“禁军统领何在,给朕滚出来!”
禁军统领正在和新送来的美人厮混,听到有人吵吵嚷嚷,他披上衣服刚要问责,就被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围住。
“大胆,你们是谁的人,竟敢冒犯皇城禁军,几条命都不够你们死的!”
一个清瘦的身影从人群中走来,淡淡道:“杀了。”
血色与夜色交织,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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