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出来。”
弄影走出牢房,故意踉跄了一下要往谢蕴清身上倒,被罗衣扶住。
“你做什么,奴家要躺在小哥哥的怀里才能抚慰蹲大牢的心碎。”弄影挤出几滴眼泪,装腔作势:“能为如此俊的小哥哥效劳,是奴家的荣幸。”
谢蕴清静静看她表演,面无表情:“再废话就坐穿牢底。”
“……”弄影刚挂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
罗衣噗嗤笑出声,主子惯会吓唬人,其实这几日没亏待过这姑娘,听说弄影姑娘会医术,希望她好好为主子医治才对。
罗衣看弄影的眼神柔和起来仿佛在说“只要你为主子做事我们就是好姐妹”。
弄影一把推开罗衣,干什么,老娘可不喜欢女人!
谢蕴清算算日子,离母妃去世才三个月,那群朝臣就已经蠢蠢欲动要往她身边塞人了。
过段时间,是晋元国使臣来访时间,到时候大宴群臣免不了要见到那位女主角。
她很期待,呵。
阿娘的牌位已经入了宗庙,和先帝挨得很近,这是阿娘生前的心愿。
虽然她很讨厌先帝那个渣男,但尊重阿娘的意愿,不过……宫里那位太后意见挺大的。
自从赵御史被拖出去并且罢官后,世家消停了一段时间,虽说还有一些议论但无人敢阻止她让阿娘入皇陵。
不得不说,沈君誉这个人震慑力十足,用起来真的是一把利剑。
什么时候她才能培植自己的势力……
谢蕴清批改着奏折,皱起眉头。
“陇西郡水患……”
岂有此理!
这些折子居然说陇西郡水患只是小事,赈灾银两一拨已经上达天听,下效底层。
可她明明记得,这个时候郡水患,灾银被吞,官官相护之下,百姓只能暴乱来求生。
谢蕴清眼神定了定,她必须亲自去一趟。
但她才刚即位,前朝与后宫都有异心,此刻离去不太妥当。
要是……有一个正当理由。
对了,博陵崔氏!博陵崔氏一族搬迁至扶风郡边上,靠近陇西河东。
等晋元使臣一走,她便用探亲之名绕过扶风去陇西。
事急从权,先派个人去瞧瞧情况。
丞相府,青色短打的男子一拍桌子:“狗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要派你去掺和那趟浑水……”
“允之,莫要急躁。”苏葶轻抿一口茶水,指尖在檀木桌上点了点。
“‘他’或许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也罢,终究要走这一趟。”
“苏葶,你疯了!谢家的天下与你有什么干系,你难道忘了当初那昏君是怎么对苏大人的?”
白衣男子面色不变,只是眼神沉郁了一些,道:“我没有忘,父亲的仇,我会报。”
他看向窗外的蓝天,叹了口气:“允之,我既然穿上这官服,就有义务为百姓解忧,即使那位子上坐的是仇人的血脉。”
白鸽飞向远方,划过天际而后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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