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站在那里望着她的背影,摸摸下巴,紧随着她的脚步,朝着张婆子的店走来。
一进门,就瞧见张婆子耷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店里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张婆子见是贾仁,忙堆上笑脸迎了过来:“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将贾爷您给吹来了。”
贾仁横了她一眼:“婶子办事真是越来越没个准头,这都过去多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张婆子很是委屈的叹了一口气:“这也不能怪老婆子我,不是贾爷说不要节外生枝嘛,我想着和傅丽娘的娘有些交情,就去找她,结果那个老虔婆不识相,反排揎了我一顿。”
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贾爷你也不要太过性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这里已经有了主意。”
贾爷眉色一动:“哦,说来听听。”
张婆子不说话,只用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贾仁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她面前。
张婆子顿时笑的牙花都露了出来,如此这般说了一番,送走了贾仁之后,她便关了店门,朝着金花鸭血粉丝店走来。
这边,李逢君又带着潘烨和赵八斤去了自家鸭血粉丝店,吃饱喝足之后,他找李逢夏说了两句话,大家都各自散了。
李逢君从无眉那里弄来一匹马,立刻快马加鞭赶往县里,到了医馆时,谁知王落花出诊去了。
也合该吴天亮倒霉,满身棒疮才刚好不久,又不小心跌了一跤,跌到了后脑勺。
当时他没多大感觉,到了晚上就头痛恶心,人昏了过去。
如今,他住在舅舅家,孙朝淦连夜派人将王落花请了过来。
不幸中的万幸,人抢救了回来。
谁知第二天中午刚吃过饭,吴天亮突然又昏了过去,孙朝淦赶紧又派人将王落花请了过来。
王落花给他检查一番,没什么异样。
她心里正奇怪,就瞧见吴天亮眼睛虽然闭着,眼珠子却在转,呼吸也有些急促,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她脸色顿时一变,随即就出了屋子。
孙朝淦正焦急的在外面等着,见王落花这么快就出来了,疑惑的跑上前问道:“神医娘子,天亮他怎么样了?”
王落花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气的也不是孙朝淦,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愤怒道:“他没事。”
“没事怎么会突然又陷入了昏迷?”
王落花直接道:“装的。”
孙朝淦顿时惊讶:“装的?”
刚说完,他突然明白过来,必是这混小子想见王落花,才装出来的。
这混小子心悦哪家姑娘不好,偏要心悦王落花。
她虽然年纪尙小,却已经是有夫之妇。
他很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给神医娘子你添麻烦了。”
“大人客气了,医馆还有事,告辞了。”
王落花正要走,孙朝淦突然唤住了她:“神医娘子,请留步。”
“不知大人还有何事?”
“还请神医娘子移步,我有话想问神医娘子。”
王落花心里暗忖,莫不是为了刘府的案子?
她心中略有忐忑的跟着孙朝淦来到了厅堂,很快,就有丫头端上茶水,孙朝淦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神医请坐。”
王落花依言落坐,孙朝淦喝了一口茶,屏退了下人,问道:“听说刘府出事时,神医就滞留在刘府,神医可知那大丫二丫的底细?”
果然让她猜到了,她满脸镇定的回道:“草民不知,草民只知道,她姐妹二人卖身葬父,被刘府的丫头卖进了刘府,因为大丫生得貌美,被刘员外留在身边伺侯,至于二丫,草民与她并没有什么往来。”
“哦?”孙朝淦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继续问道,“那刘府老太爷被人刺杀的那一晚,神医可出去过?”
王落花点了一下头,孙朝淦又问道:“请问神医是在走水前出去的,还是在走水之后出去的?”
王落花没有回答,只笑了笑道:“县令大人这是在审犯人呢?”
孙朝淦笑道:“神医误会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些细节。”
“该说的,草民都已经说清楚了,不知县令大人还想了解什么。”
刘府出事之后,就有衙差传唤了府里一众人等,她也不例外。
孙朝淦想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这世上有没有假死药?”
说到这里,他看了王落花一眼,眼神变得意味难明起来。
事后,他命人去查探大丫埋在那里,最后发现只有一座空墓碑,尸首却无影无踪。
再暗中去查二丫,结果二丫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也无影无踪。
王落花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脸上却依旧一派镇定,点点头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草民想,这假死药应该也是有的。”
“看来神医娘子这里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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