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这么早熟。
王哲以“X”的身份充当一个倾听者。
程雨衫的表述很细碎，但王哲始终没打断。
这是王哲的“逃离”计划之一。
心理疏导。
一个人压抑太多东西，是会产生心理疾病。
【X先生，我说完我的了，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什么】
【你现在还在星州吗？】
【还在】
【你会待多久？】
【不清楚】
【要不然我们交换照片认识认识好吗？】
【我看过你的长相，不需要交换照片】
王哲一眼看出对方的诡计。
交换照片并不等价，程雨衫在明，王哲在暗。
一交换，王哲的隐私不就暴露了，这样还怎么做心理疏导。
【摄像头的记录怎么可能比自拍好？】
【够用】
【那我能知道你的真名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X吧！】
【我姓汪，你随意一点】
【汪老板？汪总？汪叔？】
【都行，哪个顺口叫哪个。】
【汪叔，你多大？】
【行了，今天太晚了，我得睡美容觉了，拜拜】
【大叔，我一个女生都没说什么美容觉，你大男人搞得这么花哨！】
【毕竟年龄上来了嘛，养生之道也】
【……】
一周后。
【周伟峰那厮还有没有安装摄像头了？】
程雨衫穿着背心自在的躺在卧室，丝毫不担心走光。
她看着聊天框不自觉露出兔子笑。
【汪叔，多亏你的软件，他每安装一个，我拆一个，再安装，我再拆，摄像头都花了他不少钱，亏不死他，哈哈！可惜最近几天他好像没钱买新摄像头！你是不知道，这一周他脸色难看的想便秘一样！可把我看笑了！这一周真开心！】
【挺好，有用就行，不过这周伟峰属实有点变态，被发现了还敢继续安装。】
【变态都是夸他了】
【算了，别聊这个臭虫了。对了，你这周物理测验怎么样？你不是说你必拿第一吗】
【当然必拿第一，一百分满分好的啦！】
【难道班上没有其他满分？】
【咳咳，我们龙海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优生，不过还真让你猜对了，物理课代表李燃也是满分，物理老师眼光还真不错，李燃在物理上确实有天赋，最近学校还隐隐约约有他‘龙海乔布斯’的名号！】
【龙海乔布斯？他卖苹果手机吗？】
【当然不是，他经常逃课修手机赚外快，一次我班的曾文豪游戏机坏了找他修，结果还真修好了，这样，李燃修手机的生意做到学校里面了，同学们就称呼他为龙海乔布斯】
【你班上同学不还叫你乘以三嘛！】
【就是想看笑话罢了，那秃顶数学老师语音过重，害我出丑！别人叫我外号我理都不理！】
【那你在班上岂不是被孤立了？】
【什么叫被孤立，是我孤立全班所有人！】
【逻辑鬼才！】
【你知道就好！】
……
今天，龙海乔布斯异常的没有逃课，而是上完课后，背着挎包像个普通高中生一样离开学校。
因为最后一堂课是物理课。
龙海四五班有个不成文的隐性规则。
物理王的课不能逃。
逃其他老师的课，最多也就请家长。
逃物理王的课，会被“网迷”冲烂。
网迷的网取自王的谐音。
其实没有这条规定，李燃也不会逃物理王的课，一是物理王的课很精彩，二是物理王很照顾他。
虽然没经过他同意，物理王强行给他布置物竞作业。
但谁真心，谁虚伪，李燃一清二楚。
李燃离开龙海中学大门时，并没注意到有四个社会闲杂人等站在远处盯着他。
穿行在人烟稀少的桥洞下，四个社会青年按耐不住，同时冲向李燃。
李燃在走进桥洞底时就已经觉察到四人的踪迹，但此地空旷，根本不好藏身和逃离。
李燃只好假装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边走边找逃跑路线。
此时，这四人猛地冲向他，李燃也不顾一切地朝前面那片秸秆地跑。
李燃不怕打架，但不喜欢挨打。
“燃哥！别跑啊！”
“龙海乔布斯，怎么跟个丧家之犬一样！”
“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现在好了吧！”
“早就说合作多好，你硬要抢占整个学校的资源，你这不是找死吗！”
四人中瘦子跑得飞快，很快追上并扯住李燃胳膊。
李燃空出的另一只手立即反击。
不出意料。
李燃蜷缩倒在这片秸秆林，四人单挑李燃。
单挑，即单方面挑中一人。
李燃不怕打“驾”，初中他经历过很多。
抗住，只要抗住就行。
不过在他偶然睁眼看向旁边行道时，他只觉这一刻他的自尊被碾压在地上反复摩擦！
那个单马尾身穿红白校服的“不惹烟火气”的女孩，平淡地瞥过来一眼，恰好与狼狈的李燃对视。
随即，女孩如同看不见一样平静的离开。
李燃那一刻不知是庆幸还是伤心，端的复杂。
程雨衫，亦称“乘以三”。
“四个欺负一个，几位老哥有点不要脸皮啊！”
四个正在办事的社会青年听到此话，同时停下扭头看过去。
“嚯，一个四眼田鸡！”
“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
“哟哟哟，英雄救美是吧？”
“大哥，李燃是男的！”
“美少年不是美啊！男的岂不是更兴奋了？”
“说得对哦！”
四人纷纷发出嘲笑。
丑陋的声音传到王哲耳边，王哲忍不住掏掏耳朵，一脸无趣。
“老师，快跑！”
李燃找到机会朝王哲喊道。
“你丫的都躺在地上了还不消停！”瘦子骂完忍不住一脚踢过去。
王哲握着之前顺手捡来的石子，随手扔了过去。
砰！一击命中！
骂人的瘦子瞬间被击倒在地，握着受伤的腿抱地痛叫！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炮弹击中一样！
怎么会这么痛！
抱头防守的李燃小心翼翼松开手臂，抬头望去，大为震惊！
“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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