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叔文后,朱一贵越想是越不放心。
面对荷兰人潜在的威胁,他觉得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关键。
想到这些他就坐不住了,当下又再次起身,往稷下学宫方向而去。
刚到了学宫门口,就见着迎面走来的纳赛尔。
朱一贵主动招呼道:“纳赛尔兄弟,你这是有事准备出去?”
听到朱一贵的招呼声,心事重重的纳赛尔这才察觉到迎面走来的是朱一贵。
他‘啊’了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朱一贵停下脚步,关切道:“纳赛尔兄弟,你这是有什么心事?看你今天脸色不对,全无往日那副神采。”
纳赛尔犹豫了一下,这才吐露道:“我是想找你说件事。”
朱一贵不知那纳赛尔要说什么,但见他神色庄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邀请纳赛尔到学院内僻静处坐下,问他道:“你想说什么事?”
纳赛尔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对大食教,对先知是怎么看的?”
朱一贵知道纳赛尔突然有此一问,必然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影响。
他沉思了半响,目光炯炯地地盯着纳赛尔道:“纳赛尔兄弟,如果我说我对大食教并无任何偏见,默德先知也是我所敬重的先贤,你相信吗?”
纳赛尔凝视着朱一贵,鼓起勇气道:“我相信,我想知道的是和儒教比起来,你更看重哪一个?”
朱一贵看着纳赛尔担忧的神情,坦诚道:“不管是儒教,还是大食教,又或者是景教,我都一视同仁。
对我来说,是哪一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否够好,能否为我所用。我所倡导的是,真神之下,信仰自由,你可以依照任意教义行事。
在我眼中,大食教所主张的消除剥削、压迫,创建一个平等、公正、合理的原始社会主义制度,就比儒教的大同主义来得更好。它不仅有具体的可行性指导,而且这种可行性没有停留在空谈之上,而是已经付诸于信徒日常的生活中。
就从这一点上讲,大食教要好过儒教和景教,至少向心力要强于松散的儒教,高上景教一头。”
纳赛尔见朱一贵如此说,这才试探道:“那如果有一天,大食教成了大宋的主流宗教,甚至主导了大宋的政治,你还能像现在一样保持公正吗?”
朱一贵当场一愣,旋即又报以微微一笑,大度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说明大食教真的好。我又为何要放弃一个好的选择,而选择儒教、景教这些更差的选择。”
没想到纳赛尔并没有因为朱一贵愿意保持公正而释怀,反而苦笑道:“我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了,不仅是大食教,儒教、景教也都没有机会了。
未来是属于复兴会的,是致力于探索真神大道,让每一个人都成为天使的复兴会的。”
朱一贵见他如此落魄,知道他是因为毕生所坚持的信仰,一朝被打落尘埃,有些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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