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也被吓坏了,他哪见过如此凶残的骂战,甚至产生了这个名声不扬也罢,被说成平庸之辈也还不错的想法。
见韩相公寒气森森的眼眸扫视而来,赶紧缩了缩身子,犹如一只鹌鹑一般。
只是那小小一张案几又如何遮得住他那肥硕的身躯。
邕王只顾躲藏,却未曾想到。
今日大庆殿中发生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定将扬名天下,只是这个名必然是耻笑之名,谩骂之名,其子赵志平也将成为一个笑话。
这后果却是与其谋划截然相反。
正当韩相公如胜利凯旋的将军,巡视寰宇,睥睨天下的时候,又一小太监颤颤巍巍的来到了王内官的身旁。
小太监被大殿内凝重的气氛吓得直打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
“陛,陛下,樊楼那边又送了一首词过,过来,可,可,可要念,念。”
王内官闻言心里一声咯噔,余光就瞟见韩相公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暗道不妙,便乞求似的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不忍,开口问道:“咳咳,说了这么许多,想必韩卿也累了,不如今日到此为止,改日咱们君臣再品诗赏词吧。”
“陛下,老臣还挺得住,廉颇虽老,尚能饭斗米,肉十斤,披甲上阵,老臣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又有何劳累?”
韩相公心中冷笑,又来一个找死的!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老皇帝见韩相公这颗蒸不烂、煮不熟的铜豌豆油盐不进,思索片刻后叹息一声道:“那韩卿你来念吧。”
王内官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家伙,总算又逃得一命,以后定要为官家效死。
终究是以仁慈闻名,老皇帝让韩相公自己来念词赋,帮着王内官免了一顿骂。
总不能你韩相公自己骂自己吧?你要是真骂得出来,那朕愿称你韩相公在喷人一道为最强!
王内官取了写满小字的宣纸,恭恭敬敬的双手奉给了韩相公,就怕韩相公对自己心生不满,以致于刚脱虎口,又进狼窝。
韩相公接过宣纸,看也不看王内官,斜眼扫了一眼纸上,嘴角微微翘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宁远侯爵府嫡二子,顾廷烨赋词一首《水调歌头》”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齐刷刷的打在了老顾身上,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唇亡齿寒,亦或是同情怜悯,尽皆有之。
突闻噩耗,老顾就算久经沙场,也不由有些胆寒。
我吃着美酒,看着戏,正准备瞧瞧下一个被韩大相公骂的倒霉蛋是谁呢?
怎么就轮到我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老顾心里那个难受啊,早知道就不听小秦氏的话,把这个孽障留在家中了,说什么免得耽搁了二郎的学业,这哪是耽搁学业,简直就是耽搁了我这条老命啊!
如此看来这唇枪舌剑是逃不掉了,要不服个软,只求韩大相公下嘴轻一点?
待得回去,看我不打死这个孽障,好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老顾深吸两口气,想要说两句软话,但话到嘴边了又吐不出半个字来。
只能嘴角抽抽,佯装着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专心致志的把心神集中在眼前的杯盏上,好似要看清这酒里有几只鸭子一般。
老顾全心全意数鸭子想要数出花来的时候,韩相公正眼对上了顾廷烨的词,准备先审视一番,挑几处错,好攻其要害。
可只一眼,韩相公就陷了进去,久久不能自拔。
见韩相公许久不念诗词,众人心中都在咆哮。
还好我家儿子不学无术,不会写诗赋词,不然今日也得遭此一劫!
不愧是韩相公啊,喷人前的蕴酿都这么吓人!
不是吧,不是吧,这首词竟如此不堪?让韩相公久久不语!
这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旦发难,必将是石破天惊!
“哎......”
突然,韩相公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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