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教谕出了一口气,有点子兴奋。
终于找到了一处你不会的。
哼,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便抬头看着顾廷烨问道:“为何此处不答?”
“哦,学生家中亦有此书,只是前些日子,学生在书院内又翻到此书看一了遍的时候,发现这里竟与家中藏书不同,所以不敢妄自作答。”
“还记得家中此句应为‘明经’,而书院中为’名经‘,是以学生不知该以何为准?”
常教谕讶然,这等细微之处,别说是寻常学子,就是很多教谕也不知道,自己能知其来历,还是因为改‘明’为‘名’的人就是自己的恩师,没想到顾廷烨竟然能记住这微漏之处。
仔细看了看顾廷烨,发现其正躬身垂耳,等待着聆听教诲,这才解释道。
“你家中藏书应是前朝所留,只是后经我朝大儒注释才成了‘名经’,可记住了?”
“是,学生记下了。”
常教谕脸色稍缓,点点头,继续批阅。
第一百二十五题,对。
....
第一百三十二题,此处是一题墨义,同样的,顾廷烨只字未答。
见常教谕停了下来,站在一旁的顾廷烨上前解释。
“此句学生还未看过,所以不知从何答起。”
“这一句出自《南史》第四篇。”
“是极,《南史》学生还未看过,怪不得学生想不起来此句为何。”
顾廷烨恍然大悟。
接下来又有几处顾廷烨并未作答的墨义,常教谕也一一为顾廷烨解释。
王山长看着这师生一问一答,提起来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下子,应该不会再赶小顾了吧。
一连一百六十题帖经,墨义,顾廷烨只有五处不答,但凡写了字的全都一字不差。
且没有答卷的题目都是出自《南史》这几本偏冷的书籍,而从四书五经之类流传较广的名著中选取的题目,顾廷烨是一题未错。
这时候不止常教谕,就连王山长也有些惊讶了。
“学生没什么天赋,读书全靠过目不忘,真是有愧于山长和常教谕的教诲。”
听听,这是一个学子该说的话吗?
一点都不懂得戒骄戒躁。
“过目不忘?”
常教谕皱眉,这顾廷烨到现在还口出狂言。
常教谕也曾见过几个号称过目不忘的神童,但大都不过是滥竽充数包装出来的样子货,少数一两个倒是能背一些千字文,三字经,这些人尽皆知或字数寥寥的文章。
这顾廷烨才情是有,但这胡吹大气的毛病需要治他一治,罢了,今天就让老夫来点醒他。
这人啊,要懂得谦虚!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常教谕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尚未装订的书稿。
“常老弟,这是试墨帖?”
“没错,这便是今年收集到的一部分试墨帖。”
王山长可是对此一清二楚。
常教谕教学讲究实践,所以每年都会托人收集全国各地的试墨帖。
这么厚厚一叠墨义,可是常教谕托了不知多少关系才弄来的,其中不知花费了多少人情。
其中都是历年以来科举的中进士之人的真迹,里面不乏状元榜眼的答卷。
也有名师大儒所拟的问题,专门给想要科考之人以做练习。
这就相当于是前世的高考真题,黄冈秘卷,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是常教谕专门给书院中上舍学子所准备的。
可以说,就这一份试墨帖价值千金都不止,甚至你有钱都买不到。
“来,让我们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过目不忘?”
常教谕将试墨帖往桌子上一拍,示意顾廷烨开始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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