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起身要走,毛炎彬便虚留了一番,最终给了他一瓶家酿的杨梅酒,说那酒烈的很,正配办案子消遣,刘盈怎么样还是收了,也不管他们实不实心。
出了他门,便要去找那王海顺的儿子,走了两步,谁知偏偏不防,又遇着了那抓药回来的冯沅,只见他满头大汗,两手里抓的都是药包,用皮筋扎得结实,足有五六包,不知什么病害得要费这么多药,他便上前又拦住了。
“冯哥,回来啦?哟,手里拎这么多,家里病得这么重吗?”
“都是补药,和醒神的方子,我赶着进去救人,就不说了。”
说罢提步要走,刘盈心想着进去看一看必有收获,便又将他拦住,说了心意。
冯沅便说道:“你要进去,就跟着一起来吧。”
刘盈道了谢,便跟在后头,进了里面,那遍地的疮痍自不用再说,刘盈也是一副触目惊心的样子,及走到里面,便觉药味熏人,不觉捂住鼻子。眼见冯沅直奔着另一边而去,又叫他在后堂屋里等着。
刘盈便进了后堂,将浓烟挥散,竟见竹溪和他朋友苦面坐在那里,他心里好笑,便笑道:“今天我们有缘啊,总是能碰到。”
竹溪和小宝可吃了一惊,这是要逮到慧音的节奏啊,两人心里都是拨浪鼓打着高奏,心突突的就要蹦出来。
那竹溪还算稳得住的,便问刘盈是干什么来了,刘盈说道:“这家里出了事,当邻居的不得过来看看?”
竹溪心想这人真会撒谎,办案子就说办案子,连小孩子也哄。
刘盈见那西边的客房门开着,里面一个散着头发的女孩正在床边坐着,来回不停地动,又有哭声,便动步进去,站在门口,只见那女孩一脸的泪花,眼神已木了过去,只来回重复着喂药的动作。
那床上的人竟死死地睡着,一副软棉的模样,刘盈见过多少死人,打眼一瞧就觉得这人死了大半了,那嘴唇虽看起来红,却外头包着紫,已是死僵了。
刘盈走过去,要探探鼻息,谁知筱云忽然起了身,张嘴就去咬他的手,刘盈忙收了回来,却还不及她快,已被她咬中,那手上的疼痛感立刻冲到大脑。
筱云狠狠咬了一口后,急忙松了口,又接着去喂彩云,刘盈也不好说什么,只当没事人往外头走,却不想被竹溪两个看见,正在那儿偷乐。
正要出去,那冯沅已端了一碗深褐的药水子过来,两个眼睛惊惊恐恐的,要刘盈躲开,忙送给彩云那里。
见筱云不让,冯沅便说道:“就差这一份子了,给她喝了,就能醒了。”
筱云听了喜出望外,连忙端来就喂,那冯沅也只能看着,筱云疯魔一般一边喂一边自言自语,什么妈妈你有救了,妈妈你快活过来吧!,叫人在跟前听得好不伤心。
等她一口一口喂完了,那白瓷碗里再倒不出来一滴的时候,筱云的表情僵住了,便又要冯沅去熬药,想是她一刻都不能让自己停下来,若停一刻,便见不到活着的彩云了。
冯沅叹道:“只能喝这么多了,要是没有效果,我再用针。”
筱云激动地说道:“这有什么用?喝了也不见好,干等下去人活不过来了怎么办?难道你赔我一个妈妈吗!”
一面说,一面哭着去捶冯沅,那冯沅心也实硬,早看惯这些生离死别,只后悔让筱云知道彩云病危的事,可又无可奈何,谁让她一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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