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走了几处,心头也焦急,不知道他躲在哪儿伤心呢,可这满道里也寻不见,回去吧,熏艾阿姨又觉得丑,自己更不好呆在跟前的,他想了又想,只得往筱烟家里去。
一路上心头盘算个不住,手也抖抖的,怕那个女的哪天又打上门去,他又动了回去的心思,可眼见快到了筱烟家里,算了,先去和她们“禀报了”再说吧。
寻了小门,到里头去,竹溪垂着头,心情也不好,正脸却见筱烟从那西屋里探出头来,忽而笑了一声,回身进去说道:“我说吧!他回来就定是垂头丧气的!”
朶儿笑说:“我不信,在哪儿呢?”
正说着,却见竹溪倔着嘴已进来了。
她俩都忍不住笑了。
竹溪听着这笑声,心里也缓了很多,想道:“要是一直能这样开心就好了,无忧无虑的。”
但心里还是乌云不散,他捉了椅子坐下,一言不发。
筱烟见他确有心事,住了笑声,问道:“怎么了?一脸红得跟上色似的,去哪打架了?”
朶儿也急切问道:“就是,我们说笑话你可别生气,快说怎么了?”
竹溪叹了口气,将那打斗的事陈了一遍,两人听闻都唏嘘不止,却都不愿做出评价。
竹溪待要开口,却也分辨不出谁好谁坏,只得忍了,叹气不止。
筱烟说道:“你那阿姨脸上受伤重吗?”
竹溪摇着头,说道:“不太好,我看着,都流血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呢!”
朶儿掩嘴惊道:“那可不好!赶紧去瞧瞧呀!”
竹溪答道:“我也知道啊,可我说了有什么用,能拦住不接着打下去,就不错了。”
筱烟说道:“也是,你做得很好了,这事,我们也别嚼了,不太好的,你多关心关心你阿姨,别提这引子就是了。”
朶儿说道:“他阿姨哪里还愿意见到他,人都有羞耻心,这样的场面最怕小子们看见了,我说,最近你还是别去他们家的好。”
筱烟说道:“嗯,托你妈妈致意最好。”
竹溪点了头,谢了她俩,心事重重,又坐着不说话,长叹不止。
筱烟朶儿对视一眼,又齐来劝解他,要他宽心,说了海天地语一大车子,总算把他的心扯到别的地方上去了,三人又说笑了些子,正值午饭时间,霄玉要他们出来吃饭,又在饭间询问了竹溪一两句引子,因她也听到风声了,竹溪苦答道:“我不太清楚,今天只跟妹妹姐姐们聊功课呢,家里怎么了?”
霄玉停了筷子,笑道:“没什么,这几天你在这住着就行。”
说着给他夹了块肉,竹溪笑眼看着,却无甚食欲。
恍惚又到了夜间时分,竹溪一天都不愿出门,怕见了人又听见他们那些寒酸的话语,他却只能苦笑,于是也躲着筱烟她们,将门锁了,独自在里头看书,啃字。
这一会子倒也看得进去,可心头总忖度着熏艾的事,听那女的骂得激厉,倒不像是空穴来风,可二姨刚来这里,哪里就能惹了这事出来?
忽而他想到,听得妈曾说过一耳朵,二姨夫常年去了大城市里打工,直到年节才回来,过了年,又回去打工。
他才想到,自己年节里竟没去过二姨家,也不知道二姨夫回来过没有。
可这样看来,回不回来也不重要了,反正他跟空气也没啥区别。
不对!难道他外出打工一年不回是有原因?
竹溪总觉得想到了什么对熏艾很不好的事情,摇头赶散了那念头,出了口气,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却正这时,外头筱烟和朶儿在敲门了,说道:“开门啊!躲在里面哭呢?”
竹溪起身开了,笑道:“哪有?让我安静一会子吧,怪难受的。”
筱烟笑道:“给你做好吃的了,这时是我们包的饺子,尝尝吧!”
竹溪早闻见了那香味,笑着端过手来,捏了一个塞到嘴里,顿笑说:“好香!”
朶儿嗔道:“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她们坐下了,见他吃得开心,又问道:“能看得出来都是谁包的吗?”
竹溪想了想,笑道:“这两种口味都一样,只是花样,怎么分啊?”
筱烟笑道:“我们俩包的形状都有区别,你再仔细看看。”
竹溪这才看了清楚,原来果然两种饺子形状,一种是长细的,皮薄,一种是圆形的,肉多,他顿时笑道:“哈哈,这圆的一定是筱烟包的,我知道,以前见你捏过泥巴,也是这样的圆球。”
筱烟顿嗔道:“谁说的!那细的才是我包的!”
朶儿在那只是掩嘴笑着,竹溪惊异道:“你手什么时候这样巧了?快再包一碟子,我还爱吃!”
筱烟哼了声道:“骗子!这两种都是朶儿姐包的,你这嘴啊,可真是没半句实话!”
竹溪顿愧上脸来,惭道:“我哪里分的出来?都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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