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答应着:“那马还有些虚弱,不能看,再停停吧!”
竹溪急问道:“那大概要多长时候?”
老头停住了些时,想了会子,说道:“你急什么?早有人来问过了,还要放这养养,你要实在不行,过来吧,我带你瞧瞧,只是别大声惊动它。”
竹溪笑拉着朶儿过去,两人跟着老头来到后院,却见一地的浮雪没人打扫,竹溪心想大概是这里的人都挺忙的,没空收拾,就不理会,再跟着,转了屋角,来到后停,那边有一个空中院,上面铺上黑围布,像个大棚一样,面前一个拉链口子。
老头先拉开看了看,说道:“还好,还睡着,这几天好多了,前几天拉稀拉得人都害怕,不知怎么的,今天又过来了,你们就站这看看吧,别说话吓着它,它现在很虚弱,不能受惊。”
竹溪朶儿应声点头过去,撑着口子往里瞧了瞧,却见那白马仍是骨瘦嶙峋,皮不包骨,不禁有些热泪翻转,朶儿想要看看,就贴脸过去,也不避他,竹溪顿时心惊,却又十分温暖,竟不想躲开。
朶儿这才看清楚了,端着又看了会儿,竹溪才躲开了,脸上余温不散,好似怪他怎么移开了脸,竹溪越发迷了,只怕再和她呆得久些,再不会和筱烟处了,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拉她就走。
老头早去了前头忙活,却见他俩又急匆匆回来了,就问:“走了?”
竹溪嗯了声,老头又迎空喊道:“再过五天过来,可以带回去了。”
竹溪大喜,拍手跳脚,拉着朶儿旋转,那一刻,把她当成了筱烟,朶儿没看出破绽,开心得好像飞到了天上。
竹溪笑道:“以后我们家就有马啦!”
朶儿笑着嗯声,又问道:“等好了,带不带我玩儿?”
竹溪笑着应承当然若干声,两人又举步往筱烟家里赶去。
走到半道儿,朶儿见是去筱烟家方向,就问:“陪我一会子,就想她了?你也太现实了。”
竹溪笑道:“咱们要玩也找她们一起玩,不然,阚集上风大,我怕冻着了你。”
朶儿笑道:“真的?”
竹溪哈哈当然道:“我骗你干嘛?你们俩这么长远的姐妹,争我这么个癞蛤蟆干什么?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好说话,别再嚼那些酸的了。”
朶儿叹道:“你以为我想?我们家那集上有家人姓田,家里就一个儿子,说看上我了,就要娶我,我爸妈跟他们又是邻居,虽说看我的意思,却总惦记着他们家的田产,土地,以后一大院子都是我的之类的,我也见过他们家的那个,虽说样子不比你差哪去吧,但是听他讲话总是不舒服,不是谈钱就是说些大人风,装得比我还高,细说说,谁知又没念过书,肚子里都是些逞能显摆的粗使,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以后肯定不会对我好的,就是生了气也没法和他讲理,所以……”
竹溪惭笑道:“所以还是我好?”
朶儿喜道:“当然了,你比他好上多节还不止呢,我只看中你这人,我妈也看中你了,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呢?”
竹溪叹了又叹,转身望向远方,只见一片白浓灰房,说道:“我跟筱烟处了那么长时间了,我的心都在她那里,实在剥不开给你,我也早说了,下辈子当牛做马还你的情债……”
朶儿也叹道:“唉!为什么呢!唉……”
两人站在桥上不住苦叹,那一份心只在咫尺,却被强大的自尊给掰开了万里还多。
一辆车儿飞驰过去。
竹溪再收拾情绪,喊她接着走吧。
两人无言无语到了筱烟家门,却早听见里头有说笑声,竹溪想先听听,贴着门,虽没听清什么,却有一个陌生的男孩声音不停地响,极为刺耳,朶儿也听见了,不禁说道:“是不是他们家哪个亲戚来了?”
竹溪道:“不该啊,还没到年,谁家亲戚老来串门?”
朶儿道:“他们家不比别人,亲戚好友可多了,你要真心为着筱烟,可提防着她被人哄了去吧。”
竹溪笑道:“姐,你也多久不懂她的心思了,她近来可鬼聪明着呢,再小细节逃不过她的眼睛,再背后的话头她都听得出来,哪有人能哄赚了她去?连我都不能呢!”
朶儿急说:“所以你就爱缠着她,不愿来缠我?”
竹溪笑道:“看,你又纠结了,可让我怎么说好?”
两人正说着火热,却听有人过来开门,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也还没叫门,怎么就有人过来了。
及到门开,原来是筱烟,竹溪忙说:“怎么你来了?是有什么事想?”
筱烟见了他两个,笑着拉进来,说道:“我在这儿看鸡有没有孵蛋,谁知道听见你们的聊天,倒是说得挺开心的。”
两人听闻羞笑不已,回想是否有说错话。
筱烟笑道:“朶儿姐,身体可好些了?前儿闹那么狠,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朶儿笑着抱住她道:“好妹妹,我也想你,怎么不来呢!”
竹溪见她们仍和好了,心里也高兴,却迎堂屋一看,那里走来一个男孩,生得白面净眸,卧蚕深目,浓发厚海,倒比自己还俊几分,却有些内向深沉。顿时塞口堵心难以张嘴问话。
筱烟说道:“这是我表哥小龙,朶儿姐你见过的。”
朶儿点了点头,竹溪笑说你好。
小龙不知道他是谁,忙问筱烟,筱烟才介绍了竹溪,小龙也是问好。几人笑着往堂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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