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聿城赶到手术室门前,又过去三个小时,小家伙才被推出来,脸上已经戴上了氧气罩,脸色苍白薄弱得像是一张纸。
白聿城走过去,勾着他输着液夹着血氧指夹的冰凉小手,“一定很疼吧。”
白天洋浓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好像在挣扎着什么,眉心甚至出现一丝痛苦之意,但他的一番努力却徒劳无功。
直到被推回病房,他都没法睁开眼睛。
朦胧之中,他好似听到哥哥心疼的话语,想要清醒过来告诉他,自己一点都不疼。
从一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疼痛也会成为一种习惯。
疼痛会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主治医生看到他被抢救过来,却仍瘫倒在地上。
无法想象,那么灵气可爱的小家伙因为自己的一个大胆的失误而出事,他该怎么办。
幸好他又活了过来,他是那么坚强,一次又一次从他们都不敢想象的鬼门关挺了过来。
他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就像喜欢着自己的孙子,再也不是当初被强行安排任务那样无法接受。
但很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再陪着他了。
“白先生,实在很对不起,给您和小少爷造成了这样的惊吓,待会我就去跟院长引咎辞职,从此再也不会当医生。”主治医生主动说出了白聿城可能会给他的惩罚。
“天洋的心源依旧没有一点线索吧。”白聿城的话,顿住了他的脚步。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黯然,“没有,或许我们需要扩大范围,去国外看看,但是外国人的心脏和我们心脏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如果用他们的心脏,无异于在冒险。”
“找到两年前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比重新寻找心源更加容易?”
主治医生的神思一下子恍惚起来。
“听说,当时手术台上,是你要给她做手术摘除心脏?”
一句话像是一盆冰水,猛然扣到他的头上!
刺骨的寒冷!
主治医生强行忍住没有露出异样,可是白衣下的手指已经在轻轻颤抖,“是,是啊。”
他的面部肌肉僵硬到几乎无法张开嘴巴。
“那么,当时的你,有没有看到她长什么样子?”白聿城收回看向病房的眼睛,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然后在他手指上一划。
主治医生惊得连忙握拳,视线垂落在地上,“那场手术十分危急,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长相。”
“哦,是吗,手术室内有监控吧。”白聿城缓步朝他走来。
“那天,那天手术之前,监控就被夫人给拿走了……夫人说,说移植是一件犯法的事情,所以不光是我们,还有小少爷,谁也不知道她和那女人之间的事情。所有可能会留下证据的地方,都被夫人处理了干净。”
“您现在也知道了,汾南医院是夫人在知道小少爷的问题之后,就斥资收购而来的医院,汾南医院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小少爷服务,所以我们整个医院,全部听命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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