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萧潜认尸体的功夫乃是天下一绝,这个人死去不超过两天,身体渐渐开始发臭,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口,只有这人死后才劈砍上去的几条剑痕,这个杀手手段极其残忍。
众人可以想象这人被吊在树上逼问,后逼问不成,才被人杀至灭口。
薛灵芸感到一阵阵恶心,眼神有点不敢直视这恶心的尸体。
薛灵芸头脑发晕,只好低下头来想些其他的事情,却不想看见这望海石上写着血淋淋的几个大字,
“杀人者,长安陆廊前。”
薛灵芸慢慢悠悠的从口中念出了这几个字。
萧潜忽的脸色发青,霞也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不可能……”
萧潜被打击的摇摇晃晃的,吴三金的“陆公子”渐渐回响在萧潜的脑海里。
吴涯兄弟在萧潜来的时候便听说过陆廊前,是个英雄豪杰。
萧潜众人将尸体取下就地掩埋,用海水搓掉这望海石上的血字,萧潜等着寻找真相。
萧潜等人寻找了一天也没有见到任何外人的踪迹,大概是大势已去,溜出了无涯岛。
天色渐晚,这躲躲藏藏的太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看不见,渔舟唱晚,过客不寻。
迎面而来的风儿已不再是被烘烤过的热气,而带着一股海间的清爽气息。
“时到日落人方归啊,”
众人已经在海岸边等着萧潜一行人,吴涯兄弟第一次拉住了薛灵芸的纤细小手,薛灵芸也是第一次红了耳根。
“保重。”
吴涯兄弟拿出腰间的马鞍布条递给了薛灵芸,这也是二人缘分的起点。
薛灵芸淡然一笑,她还想见一见那匹骏马。
薛灵芸也将一张纸塞进了吴涯的胸口,之后便归队了。
萧潜二人一一告别了众人便上了船,他没有时间设立一个“三不上”,姓李的人不能上,带兵打仗的人不能上,输给自己的人不许上。
“保重。”
岛上众人挥着手,看着远去的大船,海风将众人隔开,这一战落幕了。
海面辉煌地袒露出金黄色的胸膛,清澈的海水,终日缓缓地、潺潺地向远方流去,把吴涯兄弟的思绪也一起带走。
柳崖爱这静静的海,爱它清灵的水,多少次柳崖悄然独立,盈耳的只是琼琼的微响,向他诉说一个永无终结的故事。
破浪的海流像一条青色的筋脉,在海床里弯弯曲曲,转折起伏,张翁搏动。
吴涯打开了那张字条,上面用着标准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不求浓烈相守,只求淡淡相依。”
这是薛灵芸在生死只间诉说的心语,吴涯淡然一笑,海风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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