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是新城刑侦大队新来的实习生,他的老师是省刑侦大队的专家,叫做林诚,后来不知道和领导怎么处的关系,被下放到了新城,新城是小A的老家。他本名叫做魏蔚,大家开始都叫他小魏,还用狐狸精来打趣他,他听着别扭,索性就让大家叫他小A,大家都感觉叫他像是在叫犯罪嫌疑人,只有他自己觉得比狐狸精那个名字好得多。
小A从法医那儿取来资料,来到林诚的办公室,林诚约莫30余岁,消瘦精干,看上去颇有活力。此时的他正对着白板上的案发照片沉思,见到小A进来,立马招呼他:“快来看看,你觉得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照片上是一个将近40岁的中年妇女,大冬天的却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长裙,她的名字叫做王燕春,她的左臂被砍断,血淋淋地扔在身体旁边,右侧大腿上有明显的刀伤,大腿内侧被刀划得血肉模糊,右手被绑缚在一个铁制椅子靠背上,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头发凌乱,头顶秃了一缕,而地上散落着无数碎发。她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偏着头,双颊红肿,嘴唇呈紫青色,睁着眼睛,死死望着正前方。
另外两张图片是身体局部特写,一张是女子被长袖遮盖的右手紧紧握住;一张是女子腰腹部呈现青紫色。
小A将资料给到林诚:“死者生前喝了农药,遭受了殴打,左臂被砍断前就已骨折,腰部积水,脸颊红肿既因为被掌掴过,也因为被长时间掐脖子产生了生理反应,但暂时还无法确定最终是农药致死、窒息身亡、还是外伤导致的失血,需要等尸检报告出来。”
“喝过农药?”林诚重复了一句。
小A点头,“对,旁边有空的农药桶。”
“你把之前从档案科调的资料给我找出来,我怎么记得两年前她报过一次警,当时就是说有人要毒害她,还进了医院。”
两人来到办公桌,各自埋头在一大摞资料中,良久,小A抬起头来,“找到了,确实是。”
小A看着文件却眉头越皱越紧,林诚靠过来,“怎么了?”
“她两年前也是农药中毒,被她儿子送进的新城第一医院,抢救了两天。当时她报警说她丈夫尹武家暴她,要毒死她,可是,这不可能啊。”
林诚看着文件陷入沉思。
小A继续道:“尹武十年前就死了,721大案,这怎么可能呢?。”
林诚愣愣看着照片,迟疑了一句,“我怎么记得当初那案子,里面有个死者也被人砍断了胳膊,伤了腿,死的时候穿得也是一条红裙子,别说,倒是和她这样子有点像。”
小A摇摇头,“你怀疑有人用尹武的杀人手法杀了尹武的妻子?”
“如果是,这就有故事了,不过721这档案恐怕调不出来。”林诚有些沉思。
“为什么?”小A不解,“我去试试。”
“等等。”
林诚的手点了点文件中的一行:“你看到这个出警记录了吗?”
小A凑过来,低头看了看文件,瞬间睁大了眼睛:“吸毒,分离性障碍?王燕春有精神疾病?”
林诚点点头,“她十多年前吸毒被拘留过,之后状态一直不太好,他儿子也证明了她精神有问题,所以她当时报警的时候,警方才没有采纳。”
小A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丈夫死了,精神病妻子每日臆想丈夫要害自己。老师,你说这药不会是她自己喝的吧?”
林诚摇摇头,“不好说,但这伤是外力导致的,她没有了左臂,也不能自己把自己右手绑起来。”
“那倒也是,但谁会去杀一个精神病呢?”
“农药查了吗?”
“嗯,农药桶就在现场,但感觉有点不太对。”
“怎么说?”
“不匹配,那原装的药本是淡蓝色的,但桶里残留的是透明的,现场的老师说感觉这不像是农药,倒像是某种兴奋剂,和嗑药感觉差不多。”
“社会关系查了吗?”
“查了,住在长意街17号,邻里关系正常,没什么社交,没有债款,近期没有和谁发生过口角,没有社会仇系,而且从她邻居的反应来看,并没人觉得她有什么精神问题,就是不太爱说话,平常见人倒是挺随和。亲缘关系也只有一个儿子,叫做王夏,随母姓,现年十三岁,在胜利路中学,王燕春出事那天正好是这孩子的十三岁生日。那之后他就失踪了,已经五天没有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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