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知道黑达的话是在质问自己,因为这次行动是他提出来的。
吴月极没有回答黑达的问话,而是同样将目光移向了身着黑袍的人,他给了自己两个理由,还有一个。
“在下有一计可以将曲天歌引出来。”五天前,这男子在自己为衮州战事发愁的时候开口到,他从没有见过这男子面貌,但他相信这男子的身份。
“什么计策?”
“散布曲重生没死的消息。”
“哦?怎么引出曲天歌?”
“曲重生的故乡在鹿角镇,只要散布曲重生没死要返回鹿角镇就可以。”
“现在战事如此,曲天歌只怕不会轻易离开。”
“只要说冷幽寒的蜥蜴要在鹿角镇要杀曲重生,他就一定会去。”
吴月极皱眉,他不信,换成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种时候让曲天歌单独离开衮州很难。吴月极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这主意成功的几率太低。
黑袍显然知道吴月极在想什么,他用那极为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在下有三个曲天歌一定去的理由。”
“三个?理由?”
“嗯,其一:曲天歌与蜥蜴的关系,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在下正是其中之一,曲重生没死的消息也许不够,但蜥蜴去杀曲重生的消息和前者一起传出,足够影响曲天歌。”
“其二:曲重生没死,也许吴大人不明白这传言的重要性,但曲天歌知道,他需要证实这是谣言来稳住方腊的心,这一点生死攸关。”
稳住方腊?吴月极不是很明白这一点,但他相信黑袍说的这句话,他比自己了解方腊的。
“至于第三点,在下不需要说。”
“做与不做,但随吴大人的意思,在下只是说出一个主意。”
吴月极凝思片刻,到底是同意了,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铲除曲天歌的机会,曲天歌一死,衮州数万叛军指日可破。
吴月极很有魄力,毕竟私自脱离战场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衮州统帅并不是他吴月极。
可杀了曲天歌的诱惑太大,而且他上面有白肖替他担着。
他相信黑袍的话,诱杀曲天歌。
第三个理由是什么?吴月极在等黑袍的回答。
黑袍却只是摇摇头:“吴大人,我们既然已经来了,有没有第三个理由还重要吗?”
吴月极不语,确实不重要了,不论第三个理由是什么,既然他已经来了,需要做的就是在明天午时杀入小镇。
“吴大人可以放心,曲天歌就在那里。”黑袍面具下的脸目视着前方,树林的一端就是鹿角镇。
吴月极在黑袍的声音中听出了愤怒、激动难以言状的感情。
吴月极望着黑袍的背影陷入深思,自己之所以信任这男人是因为他是当朝宰相、齐肩王白肖留在他身边的人,他对明教极其熟悉,吴月极觉得自己可以猜到这男人的身份。
“大人,属下有事禀报。”一名黑甲骑士趋步行至吴月极身旁,半跪于地说道。
“讲。”
“属下等人在不远处发现一只敖犬,是经过训练的。”
“哦?训练的?”
“是,为了将其捕杀还有一个兄弟被咬伤,这只敖犬的训练比之军中也不差。”
“大人,看来这林中有其他人,是不是嘱咐他们四处搜索。”黑达开口道。
吴月极还没有说话黑袍已经讲道:“不妥,我们的目标是曲天歌,哪怕这林中真的有人,也不足以对我们产生危胁。”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封锁住此处去鹿角镇的道路,如此哪怕来人有什么目的也不足为虑,我们的目标毕竟是曲天歌。”
吴月极点点头:“黑达,你派些人手四处搜寻,看看附近有没有大队人马,若有发现,及时回报,其他人原地休整。”五百黑骑,吴月极不惧怕任何人,哪怕张三丰亲来。
“领命。”虽然不情愿吴月极听从黑袍男子的话,黑达还是退出去安排任务。
鹿角镇客栈,钟罄抿了一口酒,望着窗外:月如钩,却不时被一抹乌云遮住,本就稀薄的月光霎时消散,夜漆黑,黑色代表的总是阴暗与阴谋,不知名的阴暗地带也许正酝酿着杀机。
钟罄很少用抿来喝酒,他习惯的是往咽喉倒酒,此时在窗前他却不想那样,也许那样动作的幅度太大,很不适合他此时的心境。
秋意越来越浓,窗外的风不大,却刺骨,秋天的冷不同于寒冬,那种冷冻入骨髓、深入灵魂,这秋夜的冷让人格外的寂寞。
秋风冻住灵魂,它需要另一个灵魂来温暖那僵硬的神经,这也许就是秋天尤其伤感的原因。
“公子,早些休息吧。”洛锋扬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依在窗前的钟罄开口说道。
钟罄回头看着面有忧色的洛锋扬,嘴角微扬:“坐吧。”
洛锋扬先是一呆,旋即坐在痴阿九身旁,痴阿九一直不曾离开,哪怕钟罄睡着了他也不会离开,保护钟罄是他的义务。
“很麻烦?”
“嗯,虽然暂时瞎子不会有什么举动,不过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曲天歌会来这里,属下怕我等会殃及池鱼。”哪怕洛锋扬在聪明,凭空去揣测一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做到的。
“锋扬,你为什么要为许家庄效力?”
洛锋扬没有想到钟罄会问这种问题,而且问得如此直白。
双目相对,洛锋扬在钟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信息:“扬名。”洛锋扬的话更直白,简单。
“名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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