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玄卿扑的太猛,跌在了狼身上,她已是泪流满面,抱住狼头晃起来,“朱砂!!”
“卿儿。”沈夺放开银针,过来拉玄卿胳膊。
“朱砂怎么会死的?怎么会中毒?!谁下的毒!!”
玄卿从小不爱哭,就算流泪,也绝不带出哭腔示弱。
她只是在吼,破了音,红了眼,恨的要疯。
沈夺两手一起扳住玄卿双肩,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你说话啊!!!”玄卿对着沈夺大吼。
沈夺艰难的咽了咽,他是忍着心痛在查验朱砂所中之毒。
他没想到玄卿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想要要怎么跟女儿交代。
已经给狼舍检查完回太医院的兽医们被沈夺派出的人叫了回来。
“沈大人,小公主,请且让开些,让医官给朱砂瞧瞧。”沈夺的副卫试着把狼头从玄卿怀中拽出。
沈夺微微颔首。
他硬生生掰开玄卿抱着狼的手臂,才发现女儿没穿鞋袜,这么匆忙跑来,脚底早已被石子地面扎破无数伤口,洁白的脚丫染的鲜红。
沈夺把玄卿横抱起来,手抚到披散着长发的后脑,把玄卿的脸埋进他的颈窝。
颤声轻道:“是爹的错,爹大意了。”
玄卿要听的不是这句话。
兽医说朱砂已经咽气,救不活了。
玄卿张开嘴一口咬在沈夺脖子上。
沈夺偏了头,将脖颈交给玄卿,哼都没哼一声。
只沉声下了个令,“把擅自送消息进卿悦阁的抓回来,重打五十棍。”
秦休得到狼舍有人投毒的事,找了唐黎一起赶过来。
在石子小道上遇见抱着玄卿往卿悦阁去的沈夺。
“沈右卫。”秦休停步。
沈夺微微对秦休颔首,“朱砂所中之毒,与卢元相同。”
“哦?”秦休微微一怔,看向身边的唐黎。
唐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扬起个嘲讽的笑来,“沈右卫这验毒的本事是从哪学来的?可别是验错了,误导了掌卫大人,这责任你担得起?”
“华亲王不信,再去验过便是。沈夺先送小女回去,有话明日再说。”沈夺少有的对唐黎表现出不耐烦。
丢下冷冷一句话后,沈夺再度对秦休礼貌点头,得到秦休颔首准许后,抱着玄卿大步流星走远。
玄卿木然的躺在榻上。
沈夺洗了热软巾,给她擦脸,一遍又一遍,都擦不干从眼角不断滑入鬓发的泪。
这孩子怎么不会哭了?
她以前想哭会大声哭,想闹会摔会砸,怎么朱砂没了,她就像是憋住了,一声不吭,眼瞳哪都不看,漆黑空洞如一潭死水?
被清衣卫请来的御医给玄卿处理完脚伤,又多开了两副安神的汤药。
小雨去熬了药端来,沈夺慢慢吹的温了,扶玄卿坐起来。
“卿儿乖,将药喝了,安睡一晚,明日便会好过些。”
“会吗?”玄卿愣愣盯着沈夺。
那目光怔的厉害,竟像是穿透沈夺身躯,看去了无比遥远的地方。
“喝吧,爹喂你,来。”
玄卿便张开口。
药喝了大半碗了,玄卿突然又问沈夺:“朱砂生而为狼,怎能驯成一条看门狗?”
没了狼性的狼,身躯再怎么庞大,也不过是砧板上待人宰杀的一块肉。
药喝过一个时辰,玄卿仍然躺着流泪,不闭目。
嘎嘣有些担心。
小时候,福利院里来了一条小野狗,脏兮兮惹人嫌。我给它砌了个窝,每天的饭我都偷偷藏一些在口袋里,去一天天把它喂大了。
它为了护我不被熊孩子欺负,咬伤一个小男孩。院长就不许我养它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被送走了。
两天后,我在福利院旁边的水渠里,看到它的尸体。脑袋被打扁了,不是淹死的。
我没事,没事的。玄卿这才闭上眼睛,低声对沈夺说:“爹,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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