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再回到望台,苏沫雨还杵在原地,面纱下的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似乎经过刚刚那么一出,本来能说的话,变得无法再开口。
马钱逸倒是浑不在意,拿块饼咬一口,然后呸呸地吐出来。
“什么玩意儿,甜齁了都!”
扔下饼看到褚西,他脸上重新漾起笑,“小家伙,怎么,还是舍不得本少爷吧?
过来,来坐本少爷腿上!让爷好好疼你!”
褚西一边在心里翻白眼咒骂,一边咧嘴靠过去,“能被二爷您喜欢,是小奴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先前是小奴不识抬举,还望二爷莫怪!”
说着,褚西强忍着心里的不适一只手搭在马钱逸脖子上“娇声娇气”道:“但二爷您也知道,小奴人在教坊司,身不由己,总会被强逼着做那些不想做的事!
您看小奴这胳膊和脑袋上的伤……”
被主动示好,马钱逸眼皮一抽,浑身变得僵硬。
再听看到褚西用带着哭腔的嗲声指着自己的伤处撒娇,他更是恶心得牙都快抖掉。
但坑是自己挖的,他只能继续演。
“哎哟,真是苦了我的小心肝儿了!疼不疼啊,爷给你吹吹……”
感受到马钱逸呼出来的气打在自己胳膊上脸上,褚西赶忙闭紧口鼻,等那股气散去后,才汪出两眶泪,不无感激道:
“二爷您费心了,小奴何德何能,能受您如此厚爱……”
顿一下,褚西做出忽然想到什么的样子:“二爷既与小奴两厢情愿,不若救了小奴出那苦海,咱们就如此厮守一生如何?
小奴一定尽心尽力,耕织不停,把二爷您伺候得每天都欲仙欲……”
褚西说着话,手还作势要去探马钱逸的胸膛。
看着他二人亲昵的动作,听着褚西小小年纪张口就来的虎狼之词,苏沫雨给惊得彻底石化。
当事人马钱逸则被吓得想赶紧将他推开。
但褚西不仅不松手,还使劲儿拽住马钱逸的衣服,做出一副死也不愿分离的架势,把马钱逸气得当场发飙:
“你这小贼!本少爷给你脸了是吧!再不松开,可别怪少爷我不客气了!”
“二爷!您这是怎么了,在生什么气?我们不是两情相悦的吗?!”
褚西说着话,端着酒菜的婢女、小二们陆续入来,无不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甚至有人餐盘直接掉在地上,打翻酒水,摔出哐哐啷啷的声响,然后他们便借着清扫之由,放下东西就没头苍蝇一般,乱撞着仓惶逃出。
马钱逸这才明白过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鬼才跟你两情相悦!再不闭嘴,信不信本少爷立马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被威胁,褚西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更大了些胆子:“您不喜欢小奴,怎么还叫人小心肝呢!”
“本少爷那是……那是……”
一边避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褚西,马钱逸一边拿眼睛觑不知何时已经回过神,正面色复杂痛苦地将他们望着的苏沫雨。
“那是故意要演给苏大小姐看的是吗?”
不待马钱逸回答,褚西便又语带落寞:“原来坊里的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二爷虽然时常逛教坊司,也整天没个正形,但其实心里一直有个人!
难道说,您做这么多气人的事,都是为了吸引苏大小姐的注意?!您一直挂念着她,怎么不直接开口呢!
还故意给小奴希望,是不是要小奴随了您府上那丽儿姑娘一样,跳了井表明心意,您才肯正眼看我们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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