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那些话糊弄本官!那几万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也就跟他呆了一会儿,你手上就多了那么多银子,还因此引发了一场命案!
这中间,明显有问题,你最好老实交代!”
“小奴不敢欺瞒大人,银子是小奴卖会员牌所得,大人您自己也买了不是吗……”
“你还有脸提这事!”
这一说,王左监脸色更加难看了,但为免被更多的人听见,他只能压下嗓子:
“本官也不知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居然会着你一个小屁孩的道!
褚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人您这么夸小奴,小奴会膨胀的!”
“瞧把你给美得,还膨胀!本官这是在夸你吗?啊?
也不知道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单纯!
行了,别跟本官嬉皮笑脸,那些银子的由来,你今天非得说明白了不可!”
“大人,小奴已经说了啊,就是卖牌子所得!”
褚西也是无奈,连尊卑都顾不上了,直接大声应道。
“卖牌子!昨夜去教坊司的人,屈指可数,你顶天了能卖个几千两!”
王左监语气里全是不满,恨不能直接拍桌而起,但他话音刚落,就又反应过来似的:
“还是说,你其实把东西卖给了姓高的?”
褚西不解,“大人,您不是一开始就在怀疑银子是从高公公那儿拿的,怎么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对于褚西的疑问,王左监没有立即回答。
他再小抿了好几口茶,接着放下杯子,背着手在堂内走了好几圈,然后才犹豫着坐下同褚西解释道:
“本官的确一开始就怀疑他,但那也是以为,你是受到蛊惑,从他那儿拿了什么脏钱帮忙转手之类……
可你若是与他做的交易……”
褚西抓住王左监话中的重点:“脏钱?大人您这是何意?”
话问出口,褚西心里其实有些发虚,暗想那老太监的钱果然来路不明。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区区一介宦官,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出手几万两。
不过即便那笔钱来路不明,褚西相信应该也不会是王左监口中的脏钱!
否则高宏不可能在什么都不说明的情况下,就把钱通过交易的方式拨给自己。
一旦拿出去兑换,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有问题,到时候稍微一问,就能知道钱从何处而来。
高宏再糊涂,也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险!
王左监很明显也意识到了这点,脸上闪过失望。
褚西看王左监陷入沉思,没有打搅,只默默等待。
终于,似乎做下什么不得了的决定,王左监神情凝重地起身把堂屋的门关上之后,才回到褚西旁边,郑重其事道:
“小东西,本官接下来要说的,事关重大,你听完之后,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绝对不能再透露给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褚西被王左监严肃的神色唬住,讷讷地点点头。
“这个月初三那日,有一批送往上云郡的军饷,在途中失窃了!
连银带箱车全被运走得一干二净!连个车辙印都没有留下!
附近的村落居民,也没有人听看到任何异常,那批银子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因为匪贼的计划过于周密,当地的官府至今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上报至朝廷之后,廷尉寺亲自安排了人去查,逐一审问甚至拷打护送那批银子的百余名将官卫兵,也都一无所获……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那批银子,可能在离京之前,就走漏了风声!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整个朝堂都人心惶惶,生怕哪天就查到了自己头上……”
“大人您的意思,是朝中的某人,比如高宏高公公,在暗中谋划那场窃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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