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玖正好端来两碗醒酒汤,黎白接过热汤,再三感谢,谢谢她给自己喝了那么珍贵的“浮世白。”
“不用谢我,我亦是受人所托。”
“谁?”
“白执事切莫忘记了白龙之约。”
“原来是龙汩!”
“白执事可在此地休息,我还要赶往别处,琼玖先行告辞了。”
琼玖离开不久,夜笙歌也醒了过来。
他刚睁开眼,提上箱子便同黎白告别。
“你去哪里?”黎白察觉到夜笙歌的异样。
“眼下玄氪会如此猖獗,总不能坐视不管,我已经暗访多日了。”
“在何处?”
“剑桥!”
黎白听到“剑桥”这两个字,心下猛地一惊。他想到远在剑桥的童梦,忧患之色形于脸上。
夜笙歌走到门口,身体突然摇摇欲坠,他回过头捧腹大笑起来:“我真是傻啊,能被自己的记忆骗这么久。”
“怎么?”黎白从未见过夜笙歌这般失态。
“我一直以为是她负了我,我认定是她为了功名利禄自告奋勇要去和亲我简直是愚蠢不堪啊。”夜笙歌想起明璃送给自己的荷包,连忙打开箱子,终于将其翻了出来,荷囊里那张纸片还在原来的位置,当他用颤抖的手打开纸片,上面的墨迹已经被岁月消除殆尽。
夜笙歌朝手心吹了口气,那张纸片瞬间破碎成灰,随风而去。
眼见自己费尽心思保存了一千多年的物品被毁,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片片碎裂,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那声音就像花瓣凋落,如一颗露珠在烈日下干涸,如一缕微风在天空呜咽。
无尽的伤痛从那颗破碎的心里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流入他的血管,流经他每一寸肌肤,汇聚在他拙劣的微笑面具上,悲伤与笑容缠斗撕咬,很快笑容便遍体鳞伤尸横遍野,终于露出悲伤欲绝的底色,夜笙歌嚎啕大哭起来。
“你的面具?”黎白看着夜笙歌由笑到哭,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脸上的枷锁终于消失了。”
夜笙歌置若罔闻,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撕心裂肺地说,“你才华横溢,笔落惊天下,诗成泣鬼神我睥睨江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可是那又怎么样?其实我们都是胆小鬼,活在太平盛世,谁都不敢对她说一句: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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