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隔离期,转瞬即逝。
经过层层量体温,颜灏来到熟悉的家门前,不带一丝期待地开门而入。
房子打扫得很好,只是少了某个人。
安意走了,走之前跟他打过招呼。
他明明是知道的,看到空无一人的房子,还是会觉得失落。
在安意待在他家的第三天,这妮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有手机,可以联系房东了。
遂搬了回去。
沙发上,是叠放整理的被子和衣物。
颜灏平淡地坐在其旁,拿起来嗅了嗅,她还是穿的那一身睡衣走的。
叹气间,觉得这样也好,一切恢复初态。
回到主卧,阴沉的气氛,颜灏又开始了自我堕落。
打开墙壁上的暗格,里面各式各样瓶罐的药,拿出一瓶镇定剂。
熟练地挽起衣袖,拿起棉签蘸取碘伏,机械般地动作帮着胳膊处的青筋消毒。
许是惯于锻炼的缘故,颜灏手臂和腿上的青筋格外明显。
尖细地针头刺进静脉中,随着药物进入体内,颜灏整个人懈怠下来。
闭着眼,感受着药物的作用过程,他知道这玩意剂量多了对人体不好,但他需要。
表面上,他是个果敢、体谅下属的老板,背地里,他是个患有双向情感障碍的病人,也就是躁郁症。
情绪平复下来,颜灏又变得像一个正常人一般,拿起手机,给安意发消息。
【颜大叔:家,打扫得不错。】
【安意:你回来了?没死就好。】
???
颜灏没再回复,这妮子说话总是这般噎人。
虽说,精通电子产品,但不代表安意喜欢网聊。
一般情况下,在大学里,各个聊天软件于她而言,只起到一个接收通知的作用。
现代人,在网络的遮掩下,总是网上网下心口不一,安意不喜欢。
此刻的她,正在网络游戏里畅游,虚度光阴,由不得谁来打扰。
除了......正经事。
‘咚咚咚’
“谁啊!”
‘咚咚咚’
匆忙地踩着棉拖,安意着一身家居装,开门一瞧,房东大妈带着口罩和防护眼镜站立在自家门前。
前不久便传出病毒还能通过眼睛传播,刹那家家户户都开始备着。
“咋了?”
“这不是要帮着好几个小区采买物资嘛,我看你也是一个人,我们妇女帮援会现在正缺年青劳动力,你看?”
这大妈,退休之后,便凭借着在这方生活了几十年的经验,以及之前在政府机关工作,当仁不让地被选为了当地妇女帮援会主任。
公务员公积金高,退休工资也高得离谱,现在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嗯...可以是可以,但我这只有那种黑色的口罩。”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能尽一份力,安意责无旁贷,但个人生命安全也是不容忽视的。
“防疫用品,大妈包圆了!”
一听这话,安意默默竖起大拇指,给大妈点了个赞,“不愧是大妈,豪气。”
换了衣服,围巾棉手套棉耳朵,安意准备齐全。
可到了那边,才知道被大妈的豪气忽悠了。
疫情突发,物资紧缺,现在的防疫用品都是想买买不到,再者便是价格高得离谱。
大妈能给的,也只有一人一个医用口罩,而且不是一天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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