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傅琰在看到那抹血色时,飞奔而去。
傅丛云斜靠在田壁上喘着粗气,头上额头上都是血迹,好在气色并不是很差,看到傅琰着急的一把抓住。
“你王叔中邪了,把我叫到竹林里,趁我不备,用石头把我砸晕,抢走了黑狗血,必须马上找到他。”
“爸你要不要紧,你现在还管什么黑狗血。有柳二爷和冯叔在,不会有事的。”
“你不懂。”傅从云在傅琰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手往头颅上一抹,一手的血。
傅丛云解下绑在手臂上的白带子往头上一套,硬声道:“这棺鬼连人都敢杀,他附身在你王叔身上,有了实质的能力,后果不堪设想。”
傅琰一听站起身,“我去找,你先回县里看大夫。”
傅从云一把拉住他,“你昨晚才被那东西伤了。”
傅琰轻哼一声,“它无形我对付不了它,现在它在人身上,限制它的法子多得很,爸,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如今之际也没有别的办法,傅从云点点头,丛怀里摸出一根针,“到时候刺入你王叔的人中。”
“嗯。”
傅老爹说王德春往埋棺的山坡去了,但冯德才和柳二在山上,王德春应该不会往山上走,傅琰便沿着山脚找人。
一直到天黑傅琰也没找到王德春,反倒越走越远,渐渐已到了二鼎山的山脚。
四周荆棘丛生,各种野草长毛狗齐腰那么高,傅琰从小对这种地方就是有点怂的,总觉得这草丛里会突然钻出什么东西来。
傅琰压下心中的不适,长腿一迈,踩踏了一部分菘蒿草,往坎下望了望,粗糙的石壁和荒芜的水田,已久无人问津,等等…那是什么。
傅琰眼睛一缩,弯腰跳了下去,只见凌乱的旱田里倒着一只黑色的皮鞋,皮鞋七成新,鞋底的泥还是新的。
傅琰努力回忆了下王春喜是否穿了皮鞋,才想起今日还没见过他。
正在傅琰出神的时候,身后的草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没过一会又多了咔嚓卡嚓的声音。
这个卡嚓声似曾相识,听得傅琰后背发毛,倏然转过身看向身后,可是后面什么也没有,连声音也戛然而止。
傅琰一动不动,就这么站立着死死盯着摇曳的草丛,一溜风夹杂着一股怪味吹了过来。
是…腐臭味。
傅琰神情渐渐凝重,死寂。
两相静谧中,傅琰突然往旁边一闪,躲开一双利爪,此时天际昏黑,野草茫茫,站在他面前的人一脸灰白,嘴唇乌紫,皮肤上一条条扭曲纠结的抓痕。
那眼冷涔阴森毫无生命的气息,只有来自地狱的绿光,即便是傅琰,也觉得惊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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