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呀!什么土地营业证……”
“你知道啥叫营业权嘛?”一个兵笑道,“就是说地不是你的,但是你可以种!种出来的粮食棉花什么的都归你……” “可是皇粮国税也是我缴啊。”
“地都给你种了,税可不是你缴?你想想明白,契上有年限吧?应该是二十五年不是?你说的买其实就是租了二十五年的营业权!”
“这么说?这个买其实是典?”
“没错,就是典。发给你的地契是不能买卖的!”
“那多没劲。闹了半天地不是自个的!”
“地是不是你的又不要紧,要紧的是地里的出息是不是你的。”
……
谭双喜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闲话,城铁开始减速,谭双喜知道距离要下车的百仞站还有三站,并没有在意。
忽然一个窈窕的身影来到了他的面前,低声道:“这位……总爷,这里有人吗?”
本地称呼军人为“总爷”的人很少,谭双喜颇为意外,抬头望去却是一个女人。
女人在临高乘坐城铁并不稀罕,但是眼前这位却是与众不同。她身上穿的衣裙叫做什么“汉元素”,实际就是原本大明的服饰和澳款衣装杂糅出来的风格。这种风格因为既保留了传统服饰的式样,又充分体现了“澳式服装”在剪裁和版型上的优势,在本地大户,尤其是外来移民大户中非常受欢迎。
虽然只是草草一瞥,女人的容颜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便不由自主的多看两眼,却见眼前的女子大约三十上下,姿容昳丽,留得不是女归化民常见的垂肩发或者发辫,而是“改良”发髻。再配上这一身穿着和手里的小皮包,断然便是某位大户的女眷了。
只是这样的女眷出门,多半有随行的仆役丫鬟之类的人物,她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下他立刻慎重起来了,下意识的挪动了下身体,说:“没人,你随便坐就是。”
女人道了谢,在对面的座位上落座。谭双喜不由自主的看了她几眼,只见她皱眉蹙额,目光低垂,似乎是在忧虑着什么。
充满谜团的漂亮女人最为诱人,但是谭双喜内心的理性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这女人有问题!所以他只看着窗外,并不朝女人多看一眼,免得她来搭话。
然而越是怕什么,便越是来什么。只听得耳畔女子又在开口问道:“总,总爷!这车是去百仞的么?”
这下,他装看不到也不太合适了,只好回过头说:“是去百仞的。”
“这个,我要去万紫阁,”女人略带焦虑的说,“在哪一站下车呢。”
谭双喜并不知道什么万紫阁,东门市或者叫百仞镇上的店铺没有几千家也有几百家,他怎么一一记得。当即摇头道:“这地方我不认识。”
女人微微有些失望。百仞镇现在的面积很大,还设有城铁的换乘站,大大小小有四处车站,下错了站,就得多走一二里地。普通人也就罢了,眼前这个一看便知“解放脚”的女人可就难办了。
想到这里,谭双喜出于好心,不免又添了一句:“要是这样,你就在百仞总站下车,那边有人力车等候站,叫一辆送哪里都不贵。”
“那……那要多少钱?”
谭双喜心道这还得问我!但是口都开了,也不便不说,道:“若是在百仞镇内,至多不过几分钱罢……”
“几分钱?”女人的脸色迟疑着,又去看自己的皮包。他心里诧异,心想这女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包里连几分钱都没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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