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一怔,他没有料到少年竟是为了学习算命而来,他看着少年一眼,摇了摇头道,“他人所授,未经过他同意,我必定不会外教的。”
少年闻言,皱了皱眉头,而后又道,“他在哪,我去找他。”
“我不知道。”,鸣人摇了摇头,“他应当是道门的人,许是在什么灵气充沛之地,修行闭关吧。”
少年闻言,眼睛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家伙怎得张口闭口都是些晦涩难懂的话,着实让人奇怪的很。
不过既然不肯传授,少年也只能作罢,便起身告辞,只是他临走之际,却是转过身来看着鸣人道,“你说,一个人的命运是否早已注定,无法更改?”
鸣人看着少年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世间万物,皆有它自己的宿命,此乃天意。既是天意又如何更改呢?”,鸣人看着少年,缓缓开口道。
“连你也这么说...”,少年闻言,目光变得暗淡下来,他的语气有些萧索。
“不过,道门书籍《太上灵宝净明洞神上品经》所说【仙道云何,灵性所至。】,虽天命难违,但人贵有灵性,懂得趋吉避凶,寻常人若提前知晓自己的宿命,想要更改也并非绝无可能。
更何况,命运一说也不过是对于寻常人而言,始知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真正的大能早已超脱阴阳,不入五行,区区命运的束缚,就如隔窗纱纸轻轻一捅便可捅破,何须畏惧?”
鸣人说到此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种淡淡的笑容让少年一阵恍惚。
——————
茶泉山中,一条清澈的溪水蜿蜒流淌着,溪水中不停的游动着一些鱼儿,清脆悦耳的鱼鳞拍打着水面发出清脆的哗哗响声,清澈见底的溪水里倒映着一颗青葱翠绿的莲蓬,莲蓬上结满了一枚枚莲蓬籽,莲蓬籽的表皮上布满着一层厚厚的绒毛。
身着道服的香磷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莲籽采下,莲蓬籽入手温热柔滑,带着一丝丝的凉意,这让她感觉舒适无比,她伸手轻轻拨弄着莲蓬,莲蓬籽上面的绒毛被她拨开,露出一颗圆溜溜、雪白色的圆球。
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无为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无奈,“师妹呀,这莲籽可是师傅留下,过几日拿来制茶的,你可得留上一些。”
小姑娘抬头,看了无为一眼,撅起了樱桃小嘴道,“放心啦,师兄,我已经跟师傅说过了,再过几日就是我母亲的忌日,得做些莲籽糕吊念她。”,说着,香磷又开始专心致志的剥莲籽了。
听到这话,无为顿时一脸无语,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坐下,闭目养神。
“师妹,此行重返草之国,连同你母亲的尸骨也一并带回来吧。”,无为突然睁开眼睛对着一旁正在剥莲子壳的香磷说道,“我已问询过师傅,他也同意了。”
“恩。”,香磷低着头应了一声,小家伙的手指依旧熟练的剥着莲子,眼圈却渐渐红了起来。
她在此地已住了半月有余,师傅与师兄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待她极为慈祥,却也明白道门中的规矩森严,许多事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就算是身为掌门的师傅也不敢违背。
要知道身为“外人”的母亲,是绝对没有资格埋入宗门的藏骨地中的,如今却允许她带回母亲的遗骨,足以说明师傅他老人家对自己的宠溺。香磷的鼻子一酸,眼眶中的泪水差一点掉落,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心中的情绪,继续剥莲子。
无为看着香磷的背影,眼里露出几分心疼的神情,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这个丫头,明明就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却装作一副很倔强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鹤鸣从远处传来,无为闻声立马起身,朝着鹤鸣传来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巨大鸟儿从远处驶来,其背上盘坐着个老头,一身蓝色道袍,长髯飘拂,双目紧闭,浑身透露出几分仙风道骨。
“玉真,半月以来你已修得炼体圆满,是时候蕴养气息,以求筑基。往后的日子你随大师兄一起修行,感悟气感。”,那灵鹤停在半空之上,其上坐着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对着香磷说道。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香磷连忙躬身行礼道。
玉真真人闻言微微颔首,接着他的右手轻轻一挥,那只灵鹤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看着那灵鹤消失在山林间,无为才轻轻吁了一口气,颇有些责备的看了不远处吃草的驴儿一眼,“你这家伙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妖族的功法都荒废了许久,真不知道当初抽了什么风,选了你这家伙当了坐骑。”
那驴子似乎听懂了无为的抱怨,它舔了舔嘴唇,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一副欠扁的样子看得无为直想一脚踩在这货的脑袋上。
木叶,人潮汹涌的集市上,鸣人握着腰间饱满的荷包有些不可思议,他拍了拍一旁的日向宁次肩膀,惊疑道,“你这家伙真的要跟我一起修行?话说你们日向家不是有自己的修行方式嘛,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了。”,日向宁次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看向鸣人的眸子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他笑了笑,继续道,“若是想要摆脱命运,光凭日向家那些东西可不够呢。”
闻言,鸣人挑了挑眉梢,一脸好奇的看向日向宁次,“你就不怕,我是在编故事哄你吗?”
日向宁次笑眯眯的看着鸣人,“你昨日那副卦象不是说我未来小有成就,有那么些名气?
所以是真是假对我而言又不重要,我只是想看看,命运这种东西是否当真不可改写,仅此而已。”
鸣人闻言撇了撇嘴,他一把抓起日向宁次的衣袖,拉着其朝着一旁的一家药店跑去。
两人进了药店,找到柜台前的一位小二,鸣人直接掏出药方扔在柜台前,“照着药方,拿四十副。”
那小二将药方抄起,扫了药方上的几味药材,不禁愣了愣,在心中舒展一遍药理,却发觉狗屁不通,只能干笑着收下药方,花了小半时辰配好了所需的药材,拿纸包得严严实实。
二人出了药店径直去往了日向分家属地,一处四下无人的僻静院落。
院落里,鸣人操纵着身体摆出一个又一个诡异古怪的姿势,而日向宁次就站在其身旁,有样学样的摆出各种姿势,看上去颇为滑稽搞笑。
这些姿势极为的刁难,仿佛能将全身的肌肉聚集,使之得到锻炼。每一种姿势切换之间,都保持着极长的间隔时间,两人也不过变更了两三次姿势,却已经满头大汗,浑身都开始忍不住颤栗起来。
此时只觉得浑身开始酸痛,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身体之内也充斥着一股疲惫的感觉。
鸣人咬牙挺着,不肯吭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而一旁的日向宁次,则是一张小脸惨白,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在死死的咬着牙齿支撑着,不肯叫出声来。
良久,鸣人终于支撑不住,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身形摇晃着瘫倒在地上,“行了,小歇一会儿我们再来进行桩功的修炼。”
日向宁次闻言深深呼了一口气,身体终归不受自己控制,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他大口喘息着,一边问道,“基础一般要打多久?”
“若是有天灵地宝相辅,最短半月即可,若是没有,长则七八年,短则五六月皆有可能。”,鸣人说完,一张小脸也因为累得虚脱而变得苍白,他缓了缓劲儿,又恢复了平常的淡雅之色,看着日向宁次问道,“怎么,想放弃了?“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二字。“,日向宁次摇摇头,他看了一眼天际,天空湛蓝如洗,阳光灿烂,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