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素雅的房内,一位中年女性半卧在床上,垂眸望着自己手中的一叠档案。
她眉目清丽,举止从容优雅,身体却似乎很是虚弱,必须不断放下文件,摩娑一旁的暖手炉。
室内飘散的檀香能够恰到好处地安抚焦躁与紧张。站在床畔的江燕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瞥了方清安一眼,又低下头。
“院长,这是目前查到的资料。”方清安背着手,不卑不亢道:“李宗白的背景平凡,小学时父母因意外过世,是由奶奶抚养长大的。唯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他在婴儿时期就被收养,与已过世的父母并无血缘关系。”
院长没有多说,只将文件交还给方清安,缓缓道:“是的,我看完了。你呢?江燕,你怎么想?”
江燕诚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无论李宗白是否为先知后裔,来到精神病院实在有些危险。我建议使用其他方法,对他进行测试。”
“你应该知道,除了饮下暝井水之外,其他的方法都只能间接确认。”院长道:“带他来,让他在暝井的能量范围内服下。我们必须确认他的真实身分,这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
方清安颔首,领着江燕离开了。
院长疲惫至极地向后靠在软枕上,换了种姿势。
“你会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人吗?李宗白……”
她抚摩着颈间的伤疤。那道伤处过去必定深可见骨,即使愈合后都仍旧凹凸不平,不难想象当时她遭受了多么致命的意外。
低喃声很快消散在袅袅檀香中,如同从未存在。
*
“到了,就是这里。很近吧?”
周畅站在精神病院门口,用自己的识别证感应,厚重的铁门便向一旁滑开。
李宗白刚下课,还背着书包。他好奇地向内瞧了一眼,只见大厅柜台有一名年轻女人坐在后头,其余地方均空无一人。
幸好,内部并没有他想象的可怕。
“平时都这么清冷吗?”李宗白问:“连医生和护理人员都没有。”
昨晚周畅说要请他到第一精神病院商量赔偿事宜时,李宗白原先是拒绝的。不知为何,他的脑中不断浮现出前几日傍晚,在精神病院二楼看见的老女人。
然而周畅态度诚恳,加上方清安的游说,李宗白思量着如何也不会对自己不利,便答应了。
“我们精神病院比较特殊一些,收容的病人只有七十二位。”周畅耸耸肩,“自然不需要太多医生。”
“七十二?”李宗白下意识地环顾宽阔的内部,“这座精神病院明明有一座高中那么大,却只有七十二人?”
周畅向柜台打过招呼后,熟门熟路地带着李宗白穿过大厅。
“后边有几幢是医护人员的宿舍。你晓得,这附近也挺偏僻的,所以院方才替他们盖了宿舍。”
李宗白应了声,问道:“那你怎没住里面?”
周畅笑道:“我嘛……我不喜欢宿舍的氛围,我和某些人不对盘,再说了,我的工作性质不同,没必要留守。”
两人走上楼梯,周畅一口气爬到了五楼。
李宗白气喘吁吁,指着楼梯口旁的电梯道:“不能搭电梯吗?非要爬这五楼……”
“那是给视察的领导搭的,我们没事不搭电梯。”周畅显然已经走习惯了,脸不红气不喘,“怎么说呢,大部分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对电梯有阴影。”
“能有啥阴影?这部电梯出过事?”李宗白不解道。
周畅却没多提,径自穿过五楼的长廊。
长廊一侧是会议室与办公室,另一侧则有窗户,面向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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