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沅咬牙切齿,晦气,不知道这个狗东西又发什么疯:“让开。”
梁淮央回过头,眸光低垂落在她的脸上,“自己看不见怪我?小矮子——”他说话慢悠悠的有意将小矮子一词拉得极长,音调带着嘲讽,陆忱沅不用看都能想象到他睥睨晦涩的表情。
手好痒,想打人。
陆忱沅捏着剑的手收紧,当即想给他来一剑,对着心窝子捅,最好一剑捅穿了,为民除害。
“诶呀,小矮子还生气了,不过生气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矮。”他扬了扬拂尘,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挎着,顺手还她头上拍了两把,声音愉悦。
这能忍?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陆忱沅食中指交叠,快速掐了一个法诀,对着梁淮央手中的拂尘斩去,法诀化作一道浅薄锐利的金光划过拂尘,把拂尘上的丝羽齐根斩断。
白茫茫的丝儿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梁淮央的手里只剩下一柄玉质的拂柄,他愣了一瞬,没想到陆忱沅会真动手,还动得这样干脆利落。
回过神,梁淮央的脸皮彻底黑下来,恶狠狠地瞪了陆程渊一眼,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小东西,你还挺能耐的啊。”
陆忱沅也扯了扯脸皮,相比于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她笑得十分开怀,毫不客气地还回去:“梁师兄过奖了,比起你还是要稍逊一筹。”
“我奉劝梁师兄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点儿,毕竟这不是在庄子里。”陆忱沅抱着怀里的剑,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怂他,“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
她的目光略过他,垂眼看向地上撒成一团的拂尘丝,慢吞吞的开口:“都说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没了丝的拂尘……可真丑。”
天知道,她想教训这只花孔雀想了多久,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听到陆忱沅意有所指的话,梁淮央那张漂亮的脸瞬间拉下来,他手指翻动掐出一个诀,落在地上的白丝从地上纷纷扬扬的飘起来化作一束,最后又完好如初的贴合在被陆忱沅连根斩断处,看不出丝毫损坏过的模样。
他掂量了两把恢复如初的拂尘,抬起窄瘦的下巴,十分不屑:“看来庄里传你术法课不及格是真的了,连一个小小的低阶风刃都用不明白。”
呵,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厮又在骂自己学艺不精,不过陆忱沅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她一个剑修要精于术法有劳什子用?
仇报了,气也消了,不欲与他纠缠,敷衍地嗯了一声,“对对对,我学艺不精,您最厉害,您最牛,您与术法齐上天,抱着太阳肩并肩。”
贺衷怜那边的调查已经完毕,天已经暗了下来,村子被黑夜笼罩,只余一道浅浅的残红留在远处的海平面。
走进村长为一行人安排的房子,施了个结界,将内里与外界隔离,贺衷怜开始对今天收集到的信息做出总结。
她敛眉,食指在桌子上轻扣:“据村长所说,海兽出现在两月之前,且一直留在村子作案,每隔半月掳走一对童男童女。”
“这吞海兽的行为着实不对劲,为什么每次要掳走一对童男童女?”问话的是七师姐叶瞳。
贺衷怜点头,顿了顿道:“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吞海兽就算袭击村庄,在得手后就会马上转移位置恐招来修士。这头吞海兽多次袭击村子并且一直没有离开,它是不想离开还是……不能离开?”
她的眼睛眯起,大胆推测:“吞海兽食人不分男女老幼,这只却只掳走童男女,一定是童男女身上某种特质吸引了它。童男女有什么特质呢?无非是纯洁无垢的体质。”
“至于为什么要一对童男女,我这个不是很懂。”她摊摊手,看向梁淮央,“小十六,庄子里医药这一块你学得最好,你说说呗。”
“这头海兽受伤了。”梁淮央从储物袋里掏出月光石,黑漆漆的房子顿时亮如白昼,他的视线放在月光石上,头都没抬,懒洋洋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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