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一横,程平厉声喝道:“你休得小瞧人,我程平就跟你赌一赌,到时你可别言而无信!“
“我方寒说话,向来言出必行,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方寒怀抱着长刀,淡淡的笑着,那副轻松的样子,全然没把程平放在眼里。
这般轻视之状,刺激得程平恼羞成怒,只听得一声暴喝,那铁塔般的身躯纵地而出,手中大刀挟着狂风之力,迎面向着方寒砍来。
程平陡然跃半空,借着下坠之势,明晃晃的刀锋狂击而下。
左右部下的心皆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说对方都已攻到面前,自家的方将军怎的还不出手,再不出手就要晚了。
千钧一发间,但见方寒剑眉一横,巍巍身影如风而动。
他动作之快,以至于所有人还没看清时,手中的长刀已破风而出。
锵!
一声尖锐的金属交鸣,火星四溅中,一条长刀飞了半空。
而程平那铁塔般的身躯,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倒飞出丈许之远,重重的跌落在了地。
然后,那脱手飞落的钢刀,插在了他身前。
一招破敌,方寒的傲慢,果然不是口出狂言。
方寒潇洒的作了一个收势,长刀往地一插,负手而立,嘴依旧是一派淡然。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接着,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众将士无不为方寒这强悍的一刀而惊叹叫绝。
此外,每个人的脸,还闪烁着一种震慑。
那是对于方寒武力的恐惧。
倒地的程平,艰难的从地爬了起来,嘴角还溢着一丝血迹,显然已是内脏受创。
他充满血丝的眼眸中,更是涌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连方寒一刀也接不住。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虽然残,但这却是事实。
而且,方寒那一刀分明还留有余地,如果人家倾尽全力的话,此刻自己怕已没有性命再爬山起来。
程平很失落,当他再次正视方寒时,眼神中已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对方寒深深的敬畏。
他是一个祟尚强者的人。
方寒,正是一个强者。
“末将程平拜见将军。”他忽然单膝伏地,拱手一拜。
这一拜,竟味着他愿赌服输,甘愿归顺于方寒的麾下。
方寒嘴角掠过一丝得意,俯身将程平扶住,淡淡笑道:“快起来吧,来人呀,速将程将军扶去治伤。”
众人还沉浸在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刀当中,半晌才反应过来。
几名士卒匆忙前,将程平扶走。
“都围着做什么,还不快收拾残局。”
方寒一语喝醒众部属,千多号人轰然而散,忙忙碌碌的打扫起战场。
“方偏将的刀法果然惊人,不愧为我弈国将军。”身后的凌子瑞拱手称赞,看他那表情倒也真诚,似乎不是有意的恭维。
方寒摆了摆手,“有些天未跟人过招,刀法生疏了许多,让凌先生见笑了。”
“将军谦虚了。”凌子瑞干笑了几声,话锋忽然一转,“我有件事倒是很奇怪,那程平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已,方将军何故要费此周折,偏要收降于他?”
方寒眼下最需要的这就是程平这等忠诚的心腹,又岂是凌子瑞能看出来的。
“程平虽是小角色,却是南部乱军众的一员,咱们千里迢迢来此收编他们,自然要向他们展示一下胸襟与气量,否则怎能让这些乱军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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