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寒气攻心来得太过急促,雨怀没有预料到,况且雨怀如今身受重伤,内力折损,惹得寒毒更加猖獗。
雨怀立即盘腿正坐,随即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鼎赤霄铜炉。她将赤霄铜炉往自己的身前一甩,只见小小的铜炉立即变大,铜炉之中火光闪烁,其温度炙热难耐。雨怀张开双臂,将赤霄铜炉中的灼热温度缓缓引出,随即融入自己的体内。同时,雨怀抽调自己体内仅存的内力,全力压制血脉中的寒气。
在赤霄铜炉的加持下,雨怀终于压制住了寒毒,只不过内力的透支让雨怀略有好转的伤势更加恶化。雨怀收回赤霄铜炉后,便虚弱地瘫软在了床上。此时的她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内力也完全枯竭。
忘秋换了件衣服回来后,看到雨怀瘫倒在床上吓了一跳,立即上前摇了摇她的身子,问道:“雨怀,你怎么了?”
雨怀吃力地撑开眼睛,声音无力地说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说完,雨怀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雨怀手脚冰凉,面色潮红,身体上似乎还散发着蒸腾的热气。忘秋用手蹭了蹭雨怀的额头,雨怀的额头火烫,忘秋碰了一下便瞬间缩回了手。
“怎么这么烫?”忘秋惊讶地低语道。
“雨怀,雨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雨怀...”忘秋摇了摇雨怀的身子问道。
此时的雨怀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
“莫非是受了凉。”忘秋猜测道。
忘秋取出一只粗布,沾了清水贴在雨怀火烫的额头上降温。待雨怀的体温稍降之后,忘秋赶紧出门去寻找老伯。
此时老伯不在家中,按理来讲早已出门采药去了。忘秋不懂医理,没得办法,只能跑去野外寻找老人的踪迹。
小村北面是一片葱郁的密林,密林之中,树木丰茂,百草丛生。老伯便是经常来到此处寻找草药,偶尔还能寻得许多珍稀药材。随着忘秋的深入,原本还在自己脚跟处的杂草已经及腰。
“老伯...老伯...”忘秋一路走,一路高喊着。
不过却没有得到回应。突然,忘秋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随后他的脚跟被猛地一拉,忘秋重心一失,立即扑倒在地。
忘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忽然有一个人凑近到他的身边将他的嘴给捂住。过了一会儿,远处有一道交谈的声音传来:“刚刚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吧。”
“是啊,不过却没有人影。”
“我们往那再去搜搜。”
“走...”
待那一群人走过后,这人还没有松手。过了大约一刻钟后,此人才将手给松开。忘秋大口地喘了一口粗气,随即撇过脸来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模样。
只见此人脸上全是血迹,上身披着破烂的护身轻甲,内里的赭色丝绸背心已经破烂不堪,他的上身有许多处刀伤,血痂皆是新鲜的,显然是刚受伤不久。他的背部有一只断箭深入血肉之中,伤口周围皆是青紫色的烂肉,很是瘆人。
忘秋在他的脸上瞄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三日前,从官道上奔腾而过的军队首领吗。怎么仅仅过了三日,这个威风的青壮男人竟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你是何人?”忘秋问道。
“我是征东都统窦元和,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说话。”青壮男人说道。
“不行,我还要找老伯。”忘秋说道。
“你说的是提这个竹篮到处采药的老人家?”窦元和说道。
“哦?你见到过他?”忘秋问道。
“你放心,老人家已经去了出了密林,去了西边,那群晋兵找不到他。”窦元和说道。
“晋兵?这是怎么回事?”忘秋焦急地问道。
窦元和看了看远处,说道:“现在没时间细说,我们快离开这里。”
忘秋颔首,二人便一路朝南,向着树林尽头跑去。
可是好巧不巧,二人一路奔去却迎面撞上了两个身着红衣兵服官兵。
见到窦元和,其中一个瘦脸猴面的官兵厉声喝道:“好呀,原来在这。”
说罢,两个官兵便提刀砍来。看到两人来势汹汹的样子,忘秋并没有惊慌,他重心一沉,内力聚集与掌心,随着双手的游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躁动了起来。周围的落叶顺着风的气息,飞舞、奔腾。
“大块有名,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忘秋双目紧闭,在心中默念乾元功第一层心法。他随即猛地一睁眼,双手挥斥,游离于手掌之间的恐怖气息向着前方的两个官兵击来。只是隔空一掌忘秋便把两人击倒在地,吐血不止,随即他们便昏迷了过去。
忘秋见二人没有性命之虞,倒也放下心来。他们一路小跑,跑到溪边,忘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窦元和往四周看去,确认安全后才走近忘秋的身边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忘秋喘了一口粗气,说道:“忘秋。”
窦元和拍了拍忘秋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功夫不错,可愿意随我征战两浙,收复失地?”
忘秋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先别说这个,你先告诉我老伯去哪了,我的朋友受了重伤,我要去寻他治病。”
窦元和的神色渐渐严肃了下来,说道:“带我去病人那,我略懂一些医理。”
忘秋一听,立即喜形于色,说道:“请跟我来。”
窦元和为雨怀把了一脉,随即又摸了摸她的手脚和额头,说道:“病人的症状很是古怪,她面色苍白,口唇发绀,显然是得了寒症,可是又不是一般的寒症。她的手脚四肢极其冰凉,可是头部与身体的温度却是极高,而且面色时而苍白时而潮红,心口也是忽冷忽热的,依我来看,怕是得了疟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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