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眼眸骤亮,急切的说道:“对,薛叔叔,你一定要治好我姐姐。”
众人顺着阶梯走进密室,不大的石屋烛光摇曳,两名巫医站于角落行礼,唯一的桌上放着粥汤水壶,床榻上的乌云安依旧安静的躺着,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南意一直知道云然和她姐姐是一母同胞长相相似,但初次见到床榻上乌云安的脸,还是有些惊讶,薛成亦倒没有露出什么神情,上前专心为乌云安搭脉,众人在旁侧都不敢出声打扰。
薛成亦难得露出为难之色,他一向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傲,此时却觉得棘手:“中毒多久了?当时如何症状?”
云然对这并不清楚,兰昭却是一清二楚:“中毒已经月余,一开始并无异样,只是觉得头晕无力,食不下咽,夜半会高烧腹痛,然后就突然晕倒,一直昏睡至今。”
“可有用过什么药?”薛成亦继续问道。
“起初御医只说是劳累体虚,呈了补药,高烧腹痛时也吃过一些草药,昏睡之后就没吃了,这段时日只给她喂进一些米粥汤水,也是灌三口吐两口的。”
薛成亦不再说话,继续静默诊脉,翻看乌云安的脸颊眼睑,整个密室安静的出奇,云然终是忍不住问道:“薛叔叔,我姐姐……还能醒吗?”
薛成亦将乌云安的手放回被子下,起身负手徘徊了几步,说道:“她应该是中了慢性毒药,中毒应该有半年了,只是近一两个月才起了效果。”兰昭闻言只觉得自责,为何自己没有早早发现,竟让人在宸华殿下毒半年之久。
“可知是什么毒?怎么解?”云然急不可待,只要能救姐姐,她什么都愿意做。
“是什么毒我暂时还不能确定,需要时间去验毒再拔毒,中毒有些久了,把握还是有五分的,不顾我需要足够的草药。”薛成亦说道。
五分把握,听闻此言兰昭还是欢喜的,安儿能熬下这一个多月,定会化险为夷,一脸笃定的说道:“所需草药我来安排。
”
“好,我把所需草药写下来,拿来了我就开始治疗。”
兰昭身为圣巫,向来尊贵清傲,此刻诚心欠身道:“辛苦薛医师。”
云然也是欣喜若狂,只觉得这段时日额煎熬辛苦都是值得的,姐姐交予薛成亦自己大可放心,但是今日之事康古泰的野心也昭然若揭,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如何除了康古泰。
鄯赤在宫门处看着禁卫搜查半晌却一无所获,为了错过大好机会而丧气,本已掌控了宸华殿,却没承想被礼扎给坏了大事,反而给自己惹了嫌疑。直到此刻,鄯赤也没想明白为何少府监会有盗贼,在后花园的可疑之人明明是王上和圣巫带进宫的,绝不可能只是偷金银财帛的贼人。
正思绪间,有禁卫前来禀报:“大人,有两名禁卫说被人打晕脱了衣服。”
鄯赤瞠目,仿佛心中某一个疑惑被解开了,抬眼说道:“带过来,我亲自问。”
两名只穿了里衣的禁卫匆匆跪倒在地:“大人,我们方才在后花园中搜查,但走到暗处时被人打晕了,方才醒来才发现衣服没有了。”
鄯赤恍然大悟,怪不得搜宫许久都找不到,原来是换了衣服扮成禁卫,此刻只觉得后悔恼怒:“你们还记得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我们醒来时,有两套乞寒舞者的衣衫在角落。”
“舞者的衣服?确定没认错?”鄯赤骤然起身,失声惊问。
“没认错,确实是乞寒舞衣。”这名禁卫言辞肯定,不容置疑。
每年的乞寒舞都是有少府监主理,所有舞者入宫事宜也是少府监一手安排,回想起今日礼扎的咄咄相逼,鄯赤突然想通了一些事,看来礼扎已经与圣巫连成一气,今日所为都是为了掩护圣巫和王上所谋,只怕此刻进宫的两人已经在宸华殿了。
鄯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精光之色:“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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