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客栈,门窗都已上锁,四名男子到大堂之后,便退无可退,已然被逼入了绝境。
停到楼梯与地面的衔接处,古怪男子容止冷峻地说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杀我。”
杀手们彼此对视,大喝一声为自己壮胆,接着默契地举起剑锋,朝男子合砍上去。
男子的回应很简单,简单得甚至有些随意。
其摊右掌于胸前,猛地大张五指,一股携带法力的乌风瞬间从掌心喷吐而出,把四个杀手头脚颠倒掀翻到半空。
紧接着,男子自身也“腾”地一下化作一团乌气,飞速从四人身前掠过,在四人落地之前割喉索了他们性命,鲜血瞬时洒溅了一地。
从开始到完成,整个过程仅持续短短一刹。
古怪男子回到原位,拧了下脖子,发出“咯咯”的脆响,随即朝着客栈后房的方向说道:“别藏了,出来吧。”
话音甫落,果然有人拨开垂帘,从后房走出。
那人的身影让楚谢感觉熟悉,她正是在包子铺遇到的杨婉。
女子手持一盏油灯,徐徐地来到大堂中部。她在一张方桌前寻了一条长凳坐下,朝男子道:“天一教司察彭潜,久闻你的名号,今日还是头一遭见。”
“原来是你。”彭潜冷冷一笑,“神炼宗的大小姐杨婉,我四年前在济南府就曾见过你了。听说那时你为了偷蛋炼药,惹着一只护巢的啄金火鸟,被追着打。”
被人提及丢脸的丑事,杨婉面颊一抽,说不出话来。
二楼,楚谢正在偷瞧。
“神炼宗?她也是神炼宗的人?”
因为枯风的事,少女对这个叫“神炼宗”的门派全无好感,对杨婉的稍好印象,也顿时被抹杀掉了。
“你小声些,继续看看。”楚怀英提醒道。
楼下,望着倒伏的几具尸体,彭潜接着道:“多年过去,你做事还是荒唐得紧,你以为靠几个蝼蚁小卒就能对付得了我?”
冷哼一声,杨婉将左手握拳,释出法力,随即道:“他们虽然不行,可你不妨看看自己的脚下,看看它行不行。”
彭潜低头一瞥,果见一个耀着青光的环状法印,其纹理复杂,甚为玄妙。这是一种画地为牢的禁制,能让彭潜步履维艰。
“或许可以,但也说不定。”
虽然不慎中了陷阱,但彭潜倒不以为意,很快抬起头来。
杨婉道:“我听说你是个很喜欢说大话的人,看来你在这方面的本事确实不小。”
彭潜摇头道:“无趣,懒得和你斗嘴。”
一转话题,杨婉质问道:“你来泰安县作甚?”
彭潜嘲讽道:“泰山边上的罅隙危机持续了十八年之久,非但没能缓解,反而愈演愈烈,而今远至太原都受了影响。我来探探你们这些正道门派打算如何处理,可别等那些罅隙扩散,把我们天一教也祸害进去。”
杨婉道:“就这,你以为我会信?”
彭潜道:“有什么不信的?”
杨婉瞟了男子一眼,道:“你们天一教被我们正道各派打回阴山老巢,滚到了塞外,却让你这位司察大人常年在中原各地潜伏,暗中刺探情报消息,所图谋的自然是反攻回来的勾当。呵呵,贼心不死。”
彭潜淡淡道:“这两者又不冲突。”
“不管冲不冲突,反正未来如何,你是再也看不见了。”
“话别说得太满。”
楼下二人的冲突已是剧烈到极点,而楼上二人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也产生了更多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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