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酒窖,不是要喝酒,而是打搅叶孤城和吕云澄的对话。”
金九龄开了酒窖的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实在怕他们两个打起来,一旦吕云澄的泪痕剑出了剑匣,就没有人能让他收回去。”
“但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再次论剑。”
“到了那一天会发生什么事,我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你怕吕云澄会失败?据说没有人知道吕云澄的极限。”
“确实没人知道他的极限,有时候我也很奇怪,一个又馋又懒的家伙,怎么有那么高的武功。
可那又如何呢?吕云澄和叶孤城都是惊才绝艳的剑客,无论谁死了,都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最可怕的是,胜利的那个人,还要再和西门吹雪打一场,西门吹雪,练得也是杀人剑。”
金九龄试探道:“听说吕云澄和西门吹雪打过一场,他们互有留手。”
“因为那个时候西门吹雪的剑道还没有大成,还留有余地,等到他的武功彻底大成,便是想留也留不了了。”
陆小凤拿起一坛酒,想要缓解一下郁闷之气,猛地发现酒窖的位置很奇怪。
“这酒窖是不是就在那宝库的地下?”
“好像是的。”
“我们若在这顶上打个洞,岂非就可以进入宝库?”
“这酒窖的外面,虽然防守较疏,但也得有钥匙才能进得来。”
“江重威有没有钥匙?”
“可是他绝不会将钥匙交给那绣花大盗。”
“他当然不会,但别人却会。”
“别人是谁?”
“是个能接近他,能从他身上将钥匙解下来,偷偷打个模型的人。”
陆小凤回到房间的时候,带了一大坛酒。
因为他非常的高兴。
每次高兴的时候,他总是会喝很多酒。
喝多了之后,陆小凤便会扯着嗓子,唱起五音不全的歌谣,由于叶孤城在这里,他唱的是王之涣的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陆小凤的唱功很烂,但唱的很痛快,倒是颇为符合诗歌的潇洒豪迈。
吕云澄打趣道:“唱得好!出去卖唱一天至少能赚五文钱,再来一首将进酒。”
花满楼私下里告诉过吕云澄,陆小凤的死穴就是将进酒,因为他只会“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两句,而且唱的特别难听。
当着几个损友的面无所谓,当着金九龄和叶孤城,却是抹不开面子。
“我说老吕,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你会唱么?”
“不会。”
“一点都不会?”
“一点都不会。”
“你可真是个无趣的人。”
陆小凤觉得自己终于赢了吕云澄一次,笑的分外的开怀,连喝三大碗酒,继续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唱功鬼哭狼嚎。
叶孤城本是个喜静的人,他喜欢安安静静的在一处地方悟剑,最讨厌喧杂吵闹。
但不知为何,听陆小凤唱歌,他反倒觉得很有趣。
一坛子酒见底,陆小凤想起还有薛冰在等着他,起身告辞,吕云澄也随之离去。
不过,陆小凤是去找薛冰,吕云澄则是去买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刚做好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
公孙兰穿上熊姥姥这个马甲,弯腰驼背,提着一个大竹篮,走街串巷的卖糖炒栗子。
“给我来二斤。”
公孙兰抬头看了一眼,气的差点把短剑从篮子里掏出来。
吕云澄你个混蛋,是闲的蛋疼没事找事么?
“二斤栗子,快点儿。”
“公子真的要吃栗子?”
“老人家炒的栗子这么香,我怎么会不想吃呢。”
“我家里有更好吃的,公子要不要来尝尝。”
“好啊,请老人家带路。”
公孙兰冷哼了一身,飞身而起,一掠便是十丈。
作为“舞者”,她的身体非常的柔韧,轻功自然也是不俗,比之陆小凤司空摘星,也只是稍逊。
一连飞掠出里,公孙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吕云澄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维持住四尺的距离,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公孙兰心气上来,顾不得别的,一连变换了多种身法,可吕云澄就是闲庭信步的跟着。
不管她怎么变换身法,距离仍旧是四尺。
“公子好身法。”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打不过,就要跑,轻功不好怎么跑啊?”
“公子也有打不过的时候?”
“那谁能说得准呢?”
公孙兰见无论如何也甩不脱,又不敢动手,只得老老实实回了一处住所。
当然,这只是公孙兰的住所,而不是红鞋子的聚会地点。
“公子来找我,不是想吃栗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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