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歌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开口问道:“母亲是否已经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常婉儿蓦地停住脚步,怔在原地。
一阵风拂过,将母女二人长发吹乱,祝九歌站在身后等待答案,终究只是得到一个离去的背影。
得了母亲疏导,祝九歌心情舒畅地去找父亲道歉,敲了书房门才发现二哥也在,眯起眼睛向她招手,“九歌,进来。”
“不用了二哥,我待会儿再......”
“进来吧。”
祝尚清的声音浑厚有力,颇具威严。
祝九歌挺直了胸膛进门,发现自己还不到二哥肩膀,便气馁下来,满脸不悦。
祝尚清瞧见她的模样,亦是不悦地摆了摆手,“二君,你先出去吧。”
“是,爹。”
这一回,祝九歌也没抓住二哥在场壮胆,方才心惊胆战地面对母亲,现在又得单枪匹马应对暴躁老父亲。
祝尚清放下奏折,抬头望着她,“有什么要说的?”
“爹爹,孩儿是来向您道歉的。”
祝九歌忽地弯下身去,低着头大口吸气。
“道歉?你是吃定为父应了你的条件,可你如今被人告到衙门,这事如何收场?”
祝九歌眼珠子转了几下,突然抬起头来,“爹爹为何不生气?”
此前爹爹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棍子打断了换一根接着打,现在居然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生气有用?”祝尚清皱眉反问。
祝九歌:“......”
和母亲的“打你有用?”居然有了异曲同工之妙,不愧是夫妻。
“放心吧,事情已经妥善处理,凤栖楼不会再追究。”
祝九歌抿嘴偷笑,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我都听你母亲说了,既然你有心悔改,为父便不再多说,明日先生就要到府上,你跟着两位姐姐好好学,就算是让为父省心了。”
“多谢爹爹!”
祝九歌蓦地心生一计,笑问道:“爹爹,若是教书先生水平不够或是与我们姐妹合不来,是否可以另换一位老师?”
祝尚清轻蔑一笑,“马进是位进士,教你们几个绰绰有余。只要你不调皮捣乱,哪里有合不来一说?”
祝九歌被回得哑口无言,爹爹真是轻轻松松压在她的脊梁上。
“回去吧,若是让为父知晓你故意刁难马先生,定饶不了你!”祝尚清垂眸继续忙碌,无情将她驱逐。
“是,爹爹。”
祝九歌瑟缩着脖子,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羞得见人。
垂着脑袋出了书房,一股脑往前走。
砰。
嘶~
感觉脑花在头中晃荡了一圈,忽地被一阵温暖覆盖,头皮被轻柔按摩着。
“九歌,没事吧?”
二哥嗓音介于清朗与沙哑之间,又铿锵有力,极有辨识度。
祝九歌龇牙咧嘴,眼中噙满委屈的泪花,“二哥你这胸膛跟块铁一样,硬邦邦的。”
“哪有你的头硬,妓院都敢去。”
祝九歌拧起秀眉,怏怏地盯着二哥瞧,“二哥,你在讥讽我吗?”
“哈哈,岂敢,岂敢。”祝二君开怀大笑,手上揉搓动作不停,一边领着她往东院送。
“小丫头,胆儿挺肥,你二哥我都不敢去凤栖楼......”
“二哥,别念了!”
“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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