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其辞道:“某这性子散漫惯了,怕是难以受得这份朝野的约束。”
说来也是,两年前还跟在自己身后为求庇护的后生,如今却成了自己仰望一般的存在。就算是挚友,这份心里的落差也还是令人难过。
“听闻宗老在朝中门生众多,再加上太白兄在天下学子心中的声望第位,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应不算难事吧?”
林逸的想法并不复杂,既然身处在这朝堂,那就应该为自己多谋出路,索性有李白这个助力,大家守望互助也是好事。
当然,林逸也相信李白的为人,一个被誉为诗之豪者的人,至少不会像那些浸淫官场之人一般险恶。
一番游说下来,李白显然有些心动了,言谈之中早也变成了朝中之势,可见其心中也是渴望做官的。
倒是一旁的宗怡,自出现以后,就表现的格外安静,除了偶尔为三人倒酒外,几乎一声不吭。
宗怡罕见开口,语气越多有不悦:“林大人,敢问您今日来此是为了老友叙旧,还是为了结交党朋?”
李白脸色有些尴尬,连忙瞪了眼一旁的宗怡:“夫人不可无理”
反之宗怡却是一反常态,语气尽是敌视:“林大人如今少年得志前程锦绣,可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黔州那位苦苦等你的女子?”
突如其来的发问很吸引人,李白杨云峰的思绪成功的转化到林逸身上,一副吃瓜群众看好戏的模样。
“黔州嫂夫人这是何意?林某从未去过黔州啊!”对于这份莫名其妙的敌意,林逸满脸委屈。
小爷连黔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惹上什么女人。幸好杨玉环不在这里,否则非要将醋坛子打翻了不可。
“果然”宗怡轻声一笑,脸色冷了几分:“可怜奴家那傻妹妹竟还在痴痴念着人家,不曾想人家却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许是场面有些尴尬,李白赶忙出言为林逸圆场:“夫人说的可是你那位黔州的表亲,周瑶,周小姐?”
原来是她,林逸恍然想起。
宗怡点点头,后看着林逸言语讥讽道:“林大人一心想着仕途前程,此事倒忘得挺快。若不是瑶妹不顾父亲阻拦帮你林家在各地筹买粮食,林大人以为仅凭你林家的那些关系,便能在短短半月之间筹集到数以万计的灾粮么?”
“嫂夫人是说颍州赈灾一事?”林逸更是一脸茫然,这和周瑶有什么关系?自己与她不过见过两次,而且两次也都只是偶然相遇罢了。
再说颍川,黔州距离颍川千里之遥,周瑶怎么可能从黔州弄来粮食再送到颍州?先不说路途遥远不易送达,就只是这其中的价钱,一来一回不知翻了多少倍,这不是明摆着血本无归的生意么?
可看宗怡气愤而又清冷的表情,应不是在说谎。
林逸眉头一皱:“韩兄!”
门外守候的韩虞推门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去年我们在各地采买的粮食,都是在何人手中购得?”
韩虞仔细想了想,道:“这此事皆由杨小姐经办,在下只是负责清点运送,所以不得而知”
林逸心中渐渐明白了一些:“那玉环没有告诉你,粮食是从何处购得么?”
“没有”
“那价格呢?”
“价格与洛阳粮价相差不大,林家当时所耗银钱共约四万贯左右。”
四万贯若是按照正常的价格,从黔州运送粮食道颍州,最多也只能购买万石左右的粮食,而当时林家所捐献的灾粮却足有五万石之多。
那这么说来
若这些粮食果真是出自周瑶之手,那她最少也要赔上数万贯之多!一个黔州太守之女,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银钱?!
林逸惊讶!不只是惊讶周瑶的暗中相助,更是惊叹这个女人,为了筹粮,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嫂夫人此言可当真?”林逸仍旧难以置信的看着宗怡,这种素昧平生便结草衔环相待的女子,他没有遇见过,更是不敢相信。
宗怡眼眶微红,有些哽咽道:“为了此事,周家以无力支撑,只好抬高赋税填补亏空,就连周大人也被朝中大臣弹劾,如今身陷牢狱!林大人,你当真一无所知么?!”
“你说什么?!”林逸猛地站起身,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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