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故作叹气道:“若不是大人苦苦相逼,林某又怎会出此下策,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孙昭气坏了,人都让你放了,好处也都给你得了,好的坏的都是你了说了算,如此还是被逼的?
若是之前他或许还会相信,但如今看来,哪里是自己逼得,恐怕就算他什么也不做,林逸也会想方设法引诱他上钩的。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林逸这会儿恐怕早就被孙昭五马分尸了。
一旁从未开过口的孔大人此时忽然上前道:“大人,如今乡试时辰已过多时,还请您早早出题为好。”
这是想要把人逼上绝路啊!
孙昭强忍着鼓起的怒火,冷哼一声:“听闻颍州旱灾刚过,那便就以这颍州旱灾为题,作一篇策论吧。”
好得很!
林逸微眯着眼睛,不由得咂咂嘴,心中对孙昭升起一丝敬佩。
这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啊,即便已是如此劣势仍是没有丝毫放弃之意,只言片语之中便将被动化为了主动。
众所周知,此番颍州赈灾乃是林逸协同寿王李瑁亲自督办,换言之,这赈灾之法还有人比林逸更清楚的吗?
再加上岑参与林逸之间的关系
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分题啊这要还不是作弊,难道非要弄台电脑,直接上度娘百科才算吗?
很明显
孙昭这题就是故意的,故意令人以为他与林逸官官相护,故意令人以为他也在包庇考生岑参。
如此一来,就算是岑参真的做出了完美的策论,那也仍旧会引起一片质疑之声。都说举贤不避亲,可有少人能够做到真正的公平。
反正林逸自问是做不到的,身在这阴暗官场之中,若是他事事讲究公平,早就被这些老狐狸啃得骨头都没了。
如他所料。
孙昭此言一出,在场学子考生顿时议论纷纷,各种官官相护私相授受的言论顿时喧杂起来。
看到周围学子们的表情,孙昭冷喝一声“聒噪!乡试重地岂容尔等放肆!”
几个学子纷纷喊道:“大人,众所周知林大人先前乃颍州赈灾副使,这颍州旱灾之策论未免太有包庇之意了些!”
孙昭板起脸,冷冷的呵斥了一句:“本官乃一州太守!区区一道考题,难道还要与尔等商量不成?!”
官威怕不怕?这些考生们用行动做出了解释。毕竟是一州太守,别说人家官官相护了,就算是开诚布公的作弊,又有谁管得起
一时间,人群寂静无声。但那一双双目露愤慨的眼神,却像是在无声的抗议。
而作为眼前的当事人,林逸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看着像是在思考什么,然而那只垂下来的袖袍,却又在很有规律的晃动着。
终于,人群中一人看到了林逸的手势,怡然不惧站了出来:“可此题确有不公,这也是事实啊!”
回身不留痕迹的瞪了眼林逸,孙昭焕颜一脸的大义凌然:“何为不公?!本官随口而出的考题哪里又有不公?!若是尔等自觉不公,那今日乡试也可以此为题,你们与这岑参一同做题。如此可算公平?!”
可以肯定,孙昭绝对是没安好心的。但要是光看他此时的做派,倒是真有一副袒护林逸的架势。
周围考生很不解啊!难道林逸是他失散多年的养父?为何这孙昭对他如此偏袒,可若是真的偏袒,那先前又为何要将岑参下狱?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林逸都快要被感动了,若不是他与孙昭早就积怨已久,说不准还就真信了他的话。
好演员啊!你他娘的不去考电影学院都屈才了。
然而这个考生显然是得了林逸的命令,仍旧不依不饶道:“这岑参与林逸私交甚好自然知晓颍州灾情,而我等区区一介白丁,又怎能知道这远在千里之外的颍州灾情。”
孙昭面色阴沉,看都未看那考生,悄悄朝着林逸歪了歪头,轻声道:“林大人,人已经给你了,目的你也达到了,莫要逼本官撕破脸”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认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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