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椀看见回忆里的自己目视前方,面带微笑,口中念着熟记于心的演讲内容。
可是心里却是一片荒凉。
没事?她怎么可能没事。
虎口和膝盖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每走一步,于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被拒绝那一刻,巨大的难堪将桑椀淹没,随之而来的是难过。
季清屿永远不知道,她跨出这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气。
难过的是,17岁的季清屿永远不会是28岁的季清屿。
28岁的季清屿不会拒绝她,更不会任由她跌落在地。
她的季清屿不会回来了。
那时的她全然沉浸在被季清屿拒绝的难过里,几乎已经忘记了,世界倒置,时间重流,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台下站着的季清屿并不是那个陪她经历过风霜雨雪,柴米油盐酱醋茶的28岁的季清屿,而是尚且17岁,和她只不过是见过一面的季清屿,没有人要求他要在第一次见面时便喜欢上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孩。
只是,现在的她能看得清,那个时候的她却未必能坦然接受这一切。
于是她悲伤,她难过,她崩溃。
那时候的桑椀望着季清屿的方向,觉得迷茫像一张巨网,将自己笼罩在了其中。…
隔着数十人,数十米,四目相对,她看见那个人慢慢的垂下了眼。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桑椀目光微滞,也垂下了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桑椀在如雷般的掌声了走下了主席台,与祁楚礼擦肩而过。
她在在阴影里站定,广播里随即便响起了清朗温润的男声。
这场开学典礼进行了快2个小时,各种发言结束后,已经临近中午。
午时的太阳更加炙热灼人了,姜晓晓抬了抬酸痛的肩膀,站在树荫下等着桑椀。
桑椀远远地便看见了站在树底下的姜晓晓,她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地冲着她的方向跑了过去。
灼热的太阳终于驱散了她脸上的苍白,增添了一丝红晕,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已经打湿了脸侧的碎发。
姜晓晓看到女生,眼睛倏的一亮,随即用力招了招手,“软软,这里!”
桑椀看着正在奔跑中的自己笑了笑,朝着她的方向跑了过去,对接下来将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果然,下一秒旁边便冲出的两个男生拦去了她的去路。
桑椀看着回忆里自己慢慢拧了拧眉。
桑椀站定,心里有些烦躁,却还是礼貌地停下脚步,看向了那两个男生。
“小姐姐,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其中一个高个子,皮肤有些黑的男生笑着问,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
旁观的桑椀看着画面里笑容灿烂而阳光的男生,谁能想到这样一副友好的表情之下隐藏的居然是隐匿的恶意呢。
至少,当时的桑椀没有想到。
“我没带手机。”她只是摇了摇头。
男生便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我有呢。”
在他玩味的目光注视下,桑椀抿了抿唇,接过他递过的手机输上了电话号码。
旁观的桑椀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已经没有了半点波动。
曾经时候的她也曾一便又一遍地回想这些画面,每当回想到这个时候,她总是想冲进去告诉那个毫无防备的自己,别接,别接,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最后的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面里的自己还是接过了男生递过来的手机,毫无防备地输上了自己的真实的手机号码。
“谢谢,电话联系哦。”男生走的时候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见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远,桑椀如释重负,她实在不会应付这种场面。
远处,高个男生撞了撞身边男生的肩膀,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你别说,这女生还真挺好看的,”随即又状似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撞在霍真真的枪口上了,啧啧。”
被他一直揽着肩膀的男生嫌弃的拍开了他的手,“谁让她招惹谁不好呢,非要招惹季清屿”
当然,这一切桑椀都不会知道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接下来的桑椀便和姜晓晓回了教室。
那个时候的两人不知道的是,一场巨大恶意正在迅速靠近。
此时此刻作为旁观者的桑椀才现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些收到的带着恶心文字和图片的各种各样的短信,以及来自未知来源的电话,原来都来自这里。
可是她并不认识这两个男生,与他们也无冤无仇,唯一的可能便是,霍真真。
晚自习铃响起,桑椀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再次看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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