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婆手里晾着衣服,听见桑落那个穷丫头突然大呼小叫,嗤笑一声。
“桑娃儿,你怕不是娶不上男娃儿,想男人想疯咯?”
换做平常,桑落遇到领居婆婆贬损自己,一定牙尖嘴利的回敬过去。
这次她揉揉眼睛,更捉急了,忙跑回木屋取出一根麻绳系在腰间。
一把拉过马婆婆,“衣服还没晾好呢,你这娃儿做啥子哩?”
直到在河边站定,马婆婆才看见下游确实有个漂浮的黑衣男子。
面白如纸,也不知是到底死了没有。
“啊呀,这怕是淹死了……”
马婆婆惊讶的瞪大双眼,喃喃自语。
“阿婆,帮俺拉着这根绳,俺试试能不能把人捞回来!”
说罢,桑落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麻绳也被她带进逐渐平缓的河水里。
春末夏初的正午阳光微醺,水温回暖,对于经常下水的桑落而言,正是刚刚好的时候。
不过她现在没那么闲心水中嬉戏,粗壮有力的身子此间如同一条蹁跹的蝶,弹指间来到裴景黎旁边。
浮出水面拥住少年那一刻,波光粼粼的水面晃了下她的眼。
她拿手遮了一下,才看清少年俊美无俦的脸。
“俺滴神,这模样长到俺心坎儿去了。”
桑落欣喜若狂,也顾不得水波晃眼,单手搂住少年的脖子,向岸上喊道:“阿婆,快拉俺上去!”
马婆婆双手收起绳子,枯槁的脸上尤带着惊讶和疑惑。
怎么看桑丫头这个表情像是捡到宝儿似的?
难道那男娃儿没有淹死?
这条护城河惯以凶险著名,若是从上游漂来,不死也得废。
见桑落已经爬上岸,马婆婆连忙蹲下查看裴景黎的情况。
“阿婆,帮俺救他,俺这终身大事可就靠你哩!”
桑落抓住她的胳膊,满是水渍的脸庞露出殷切的神情。
“桑娃儿,不是阿婆不愿意帮你,这娃他来路不明,万一……”
马婆婆说出心中顾虑,最近凰都城中可不太平。
前几日还传言城外死去好几个金甲骁骑,更有甚者,一整个营的骁骑队伍至今下落不明。
这时节,人人自持,更别提她们这些靠庄稼打渔生存的农户,更得谨小慎微些。
少不了变得凉薄淡漠。
“阿婆,您先把他救醒问清身份也不迟啊,说不准人家醒来便以身相许呢?”
桑落见马婆婆依然皱着眉,开始跪下磕起头来。
这方圆几里只有马婆婆年轻时候学了点巫医之术,除了让对方施以援手,她想不到其他路子了。
磕完头又哀求道:“阿婆!您看着俺长大,忍心让俺打一辈子光棍么?您当年可是答应俺娘照顾俺的……”
马婆婆看她其貌不扬的脸皮,又想起当年老友的嘱托,心中不免感叹了下。
桑落年幼丧母,父亲没过多久也撒手人寰,家里穷得叮当响。
又偏巧脸蛋也不行,别说娶亲了,便是在城中卖点鱼也被人绕开走。
这日子便一直清苦下来,亏得桑娃还算乐观,不然她也没脸下去见自己的好友。 马婆婆手里晾着衣服,听见桑落那个穷丫头突然大呼小叫,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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