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重新入体后,贺离钧似乎有些疲惫,双眸低垂,对身后女子沉声道:“等着。”
焉浔月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
冷冷嗯了一声,不再与他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屋内光线逐渐暗淡,墙上那点绿莹莹的灯,再次颤巍巍的撑起小半片光亮。
裴景黎仍然保持狼狈的姿势,呼气淡到接近消失。
最后一丝耐心与希望被抽走。
“贺离钧,你在耍我?”
焉浔月斜睨着他,手腕由冰冷的铁铐桎梏,在她试图挥动双臂后,发出警告。
“月儿,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贺离钧负手在二人之间踱步,幽幽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给你还不行吗?”
这番话若不是到山穷水尽,她绝不可能说出来。
甚至话音刚落,她也在为语气里的绝望,而感到深深的无力。
贺离钧转过脸,神色有些古怪,只默默看着她,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接着他突然冲过来,满脸怒容,唇线紧绷。
“你不是我的月儿,月儿从不会求饶!”
焉浔月被他攥住下巴,一双犹如死灰的凤眸,平静无波的仰脸看着他。
不会求饶?
她突然感到一阵好笑,至始自终,是这个疯子喊自己月儿,好似一副熟稔的模样。
可她从不是什么月儿。
也不想成为他的月儿。
“那我是谁”
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焉氏一族的罪臣?b br通敌叛国的国贼,还是人人喊打的逃犯?
似乎没料到对方会反问,贺离钧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手指渐渐脱力,神色颓唐的放开她的下巴。
他抿着唇,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转过头看向裴景黎。
那道玄色人影动了动,红痕遍布的手腕晃了下,接着响起嘈杂的叮当声。
焉浔月眸中突然光亮起来,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唤着:“景黎,景黎……”
双腿一软,跪伏在地上,试图凑近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妻,主……”
裴景黎终于睁开眼睛,艰难将头抬起,全身置若冰窖一般寒冷酸软。
苍白双唇蠕动了两下,似乎还想扯出点弧线,告诉对方自己无碍。
紧接着头颅忽然垂了下去,再度陷入昏迷。
“景黎,你坚持住……
贺离钧!你不是说救他吗,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焉浔月焦急责问道。
“本座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确有能力救他,不过到底能不能救成,得看月儿的诚意了。”
贺离钧在她身前缓缓蹲下,伸手来整理脸上凌乱的发丝,却被焉浔月侧脸躲过。
“绝情蛊怎么种,我现在种。”
听到她决绝冷静的语气,他本以为自己得到这个答复会很满意,结果并没有。
一股莫名的情绪包裹着他,竟然心中生出几分不舍。
种下绝情蛊的话,她也与自己不可能了吧?
冷不丁冒出这个念头,随即他挪开视线,背过身轻笑了下。
脸上多了几丝苦涩。
即使不种下绝情蛊,她与自己也 无半点可能。
“很好,月儿,日后你便会谢我帮你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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