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恭听郭秀才这么说,开始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等到他想通其中关节,便笑的前仰后合。
他指着郭秀才,大声说道:“还是你们读书人脑子转得快,蔫坏。”
郭秀才神色平静道:“我只是讲述一个事实,有御剑山庄在,赵东安不管有什么如意算盘,最后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倒也是。”郑恭认同道。
“我听说,在事发当日,赵东安在云烟阁内宴请一位年轻公子。此人是何来历,老爷清楚吗?会不会因为他,生出其他变故?”
郭铭想起当日之事,那份密报上曾经提及一人,开口半提醒半问。
郑恭说道:“此事细节,事后我已询问过余娘,并派人到杜、钟两家的府上,详细问过那对二世祖。”
“从他们讲述的事发经过来看,那个年轻人应该只是一个被赵东安赏识,却自命清高,不愿屈就于赵氏这等财阀门下的读书人罢了。”
郑恭不屑一笑:“这类人我见过太多,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哪有那么多猛龙过江,胆敢在玉霞镇掀起风浪。再说,不还有御剑山庄在吗?就算他真是蛟龙出海,到了这里,也得乖乖趴着。”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郭铭轻声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有人不经通报走了进来,是个面容粗犷,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汉子。
冯志酆一跨进门,便冲主座上的郑恭重重一抱拳,喊道:“老爷。”
而对坐在客座上的郭秀才,他看都没看一眼。
在冯志酆的心里,对于郭铭其人,他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讨厌。
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穷酸书生,整日就会在老爷面前煽风点火,能有啥大能耐。
郑恭点点头,说道:“坐。”
冯志酆二话不说,大马金刀的坐在郭铭对面的椅子上。
郭铭站起身,对郑恭作揖说道:“老爷,那我就先行退下了。”
郑恭笑着说:“去吧,记得去账房领银子。”
郭铭躬身告退。
“老爷,养这些穷酸书生有个啥用,就会纸上谈兵那一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遇事只会马后炮,再不是就是说些风凉话。”
郭铭前脚刚跨出门外,冯志酆后面就开始讽刺道。
这些话都清晰落在郭铭的耳中,但是却不见他的身形有丝毫凝滞,后脚仍然不疾不徐跨出门外,身影远去。
郑恭笑着说道:“志酆,你太偏激了,读书人要真像你说的这么无用,那这天下得靠何人治理。难不成要靠你我这样,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
冯志酆闻言,语气弱了几分,但仍固执己见,嘟囔道:“就算天下治理靠不上我这等粗鄙武夫,也绝轮不到郭铭这种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却喜欢四处谈圣人遗训,好像什么都懂,但其实都是半吊子的穷酸儒来管。”
郑恭被冯志酆的言语给逗乐了,他说道:“肚子里没墨水,人家能拿个秀才功名回来。”
冯志酆反驳道:“他能拿秀才功名,我敢说,八成是因为尹少爷的关系,说不定当天的监考官和批阅官,就是知道他跟尹少爷的那层关系,才卖御剑山庄一个面子,给了郭铭一个秀才功名。否则,他这几年院试,怎么就始终不见榜上提名?”
郑恭说道:“这只能说院试人才济济,并不能说郭秀才肚子里面没东西。”
冯志酆耍混道:“我不跟老爷讨论这些,我就觉得尹少爷把郭铭放在老爷身边,没安什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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