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时隔多年,竟然为了这个十分满意的女婿,豁出去了,又一次涉足了厨房。
这景象就连陈莱见了都要惊掉下巴。
过去母亲上班忙,家里的饭菜基本都是从职工带回来的,哪怕做饭,这么多年,厨房重地也只有父亲会时常涉足。
奈何她十多年没下厨了,连厨房用具摆在哪里都不清楚,乒乒乓乓的弄出一堆动静。
顾炎从进村到现在,也是完全没想到对他敌意最大的竟然是陈莱一直在他面前说脾气最好,人最温柔的父亲,从进门落座到现在,就一直板着脸十分严肃地盯着他,那目光像激光扫描仪一样,上下来回把他打量了个遍儿,那目光感觉像在看骗子,审视渣男。
他内心再细数一下自己过往的那些辉煌“战绩”,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吧,流连花丛,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的事情,他的确干过,哪个会所的妹妹最好看,哪个地下午夜场的选美皇后在好看,他都门清儿,就算他还保留自己的一点底线没睡过,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就算不受男德了。
试问哪个父亲,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交给这样的男人?
他开始坐立不安,抓耳挠腮起来,摸摸头发,摸摸鼻子耳朵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努力自我反省,从头到脚,究竟是他的服装还是哪一句话说错了,暴露了什么?
属于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之间的暗自较量还在继续,当然,在陈莱眼中,根本就是父亲单方面的强大心理攻势的碾压。
“彭!”地一声巨响,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怎么了?”
陈莱冲向厨房,只看母亲捂住手,似乎是暖水瓶炸了。
“阿姨,您没事吧?”
顾炎逮着机会这样离坐,落荒而逃,却又是被陈父的眼神死死压制。
他刚站起来准备离开的脚,又十分乖巧的缩了回来,老老实实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端坐在小板凳上,来回搓着自己大腿上的裤子。
身后人墙一样站台的安保大哥,面无表情的站着。
“爸,暖水壶坏了,妈的手被躺着了。”
伴随着哗哗的自来水声,陈莱有些着急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是吗?赶紧用冷水多冲冲!”
陈父这才愿意起身,抱着双臂,又盯着顾炎看了良久,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进厨房,查看妻子的情况。
“我都被烫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坐在哪儿,一动不动?”
陈母举着烫红一片的手在冷水下冲洗着,转头听见陈父进来的脚步声,出言埋怨着。
“那你没事进厨房干什么?做饭不是一直我来的吗?你没事瞎掺合个什么劲儿啊?”
“要不要紧啊?上医院看看去?”
“大过年的,上什么医院?擦掉药膏就好了,饭你来做!”
感觉没有那么疼了,陈母就一脸不爽的关上水龙头,由陈莱扶着那只被烫伤的手,活脱脱一个受人伺候的老佛爷,原本这厨房的活儿,就不该她干。
“记得把地上收拾干净啊。”
“不用你管了,你休息去吧!”
陈父没好气的在妻子身后白了她一眼。
“爸,你也小心点,别扎着手!”
“没事的,闺女。”
陈母离开厨房之前,对着陈父一通挤眉弄眼的,陈父有些颇为不耐烦的点点头,这样的哑谜也只有他们几十年的夫妻默契才能够做的到了。
母女二人进房间擦药膏去了,客厅跟厨房又只留下两个关系紧张的男人。
“叔叔,我来帮您吧!”
“不用!”
尽管陈父嘴上冷冷回绝了,顾炎还是发挥了他平时的不要脸硬往上贴的技能,夺过陈父手里的清扫工具,清理的也很迅速。
陈父站在原地,有些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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