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顾伯下了马车放下小杌子,紫容踩着小杌子下来,提起裙摆往前方的屋子跑去。
百合反应过来刚要追过去,半路就被一双手拦住,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司琴,司琴颇为无奈地示意屋子的匾额“医澄轩”。
紫容急匆匆走进医澄轩,看到正在抓药的成年,刚要开口说明来意,成年倒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过来一般,不但不惊讶,还笑着对她说道:“紫容姑娘,老朽正等着您给您带路呢。”
紫容不置可否,跟着他往后院走去。穿过廊桥石径,成年带着紫容来到了一排雕栏玉砌的屋舍前,行了礼,道:“紫容姑娘,老朽就只能带您到这了。”
说完,成年便转身离开了。
紫容四处看了看,这屋舍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别院,只是看起来有些熟悉,看着院子中央的两棵芭蕉树和树下的石桌棋盘,左侧方怪石林立铺满了雪,脑子一阵亮光闪过,这分明就是她初来医澄轩时误入的院子,那一侧的怪石林立平时是有流水瀑布的。
那么……
“可想得起来?”一声清朗磁性的声音响起,容珩穿着青色直襟长袍,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缓缓朝紫容走了过来。
紫容转过身,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容珩淡笑:“吓到你了?”
看着这张熟悉的英俊沉稳的脸,紫容的眼睛有些湿润,强忍住扑向他怀中的冲动,摇了摇头。
虽然明明知道他只不过是谋略假意受伤,但一次又一次地从别人口中得知他生死未卜的消息,自己的心又忍不住被抓紧,不知道是否是留在心底的亏欠感,紫容明白她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看着容珩再受任何危及生命的伤害!
忍着心里的波涛汹涌,紫容跟着他走进了屋子。
窗台开着,窗户旁边摆着香炉,他是信佛的,所以总是点着檀香,一缕缕烟正好飘过窗台消散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香炉旁又摆着一张躺椅,椅子上披着翻开的羊绒毯子,被主人整齐地叠好,一本书静静的放在毯子上。
他方才是坐在这里看书的。
“天凉,你走来匆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我这里没有汤婆子一类的物什,你坐得离炭盆近些,倒是可以挡住手脚冰寒,只是记得小心别用脚踢了香炉,烫着自己便是不好了。”
他温声说着话,将长椅上的书拿走,又从柜子中拿了另一张虎皮毯在长椅上铺好,好让紫容觉得暖和些。
听着他熟练而又熟悉的安排,紫容看着他的背影愣住了,这副场面何其熟悉,上辈子的记忆中,他分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却在她面前事必躬亲,待她体贴温和。
她也曾经疑惑问他为何待自己这般好,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么?
他却仍然一副温和表情,只笑了笑不曾回答,只不过眼神有些追忆缥缈,那是她第一次见过他有微笑的情绪,心里还在为独有这样的他而在暗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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