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约定又如何?天下诸侯有几个讲诚信的?”吕玲绮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从小跟着吕布见了太多尔虞我诈,在利益面前父子尚且反目,何况这么一句口头约定。
蓝田摇头解释:“现在情况不一样,昔日群雄割据,天下大势未定,故而着眼小利而失言,现在曹操已经统一北方,无论是兵源还是粮草,都不是荆州一地能够抵挡,必须要将江东绑在一起。”
“绑在一起又如何?夫君还指望江东会和荆州同心?我可听说曹操打新野时,孙权根本没有去攻合肥,他这不是摆明看着周瑜、程普送死?”吕玲绮摇头瘪嘴。
“孙仲谋的想法,外人难以猜度,即便不能同心,也不能结下仇怨。”蓝田解释。
“夫君继续在暗中行事,那就只能跟以往那样,次是怎么处理的,这次就怎么去应对。”吕玲绮继续献计。
“有些计谋不能连续使用,否则就不会灵验了。”蓝田摇摇头。
吕玲绮端起酒杯继续说:“夫君不要再胡思乱想,面对江东群臣的反对,孙权再想出兵也要斟酌,咱们还是见机行事,不要坏了咱们的好心情,喝酒...”
蓝田饮下热酒,心说孙权应该也很烦恼吧?
此时孙权的确苦恼,江东朝堂都反对向交州用兵,淮泗派一门心思瞄准合肥,江东本地士族则想休养生息,最近几年战争耗费了不少钱粮,这些全是江东士族在支持。
孙权散朝后回到步练师的宫殿,步夫人是孙权新纳的夫人,她不但生的美丽而且性不妒忌,与正妻徐夫人爱争风吃醋的性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孙权将治所迁至建业后,把正妻徐夫人留在吴郡照料孙登,反而将妾室步练师带在身边,宠爱程度可见一斑。
在步骘离奇病故之后,家中人听到了一些中毒的传言,她们经常到步练师的宫中哭诉,希望孙权能够查出真凶,替步骘报仇雪恨。
这一日孙权回宫,见侍女在收拾打扫,皱眉对步练师询问:“子山的家人又来了?”
“毕竟是为江东捐躯,妾实在不好赶她们回去...”步练师颔首说道。
“下毒之人已被卫子旗诱杀,但此事属于暗中行事,不可能将那人首级带回,你就让她们消停一些...”孙权吩咐。
“唯。”步练师轻声回应,然后叫婢女送来驱寒茶汤。
孙权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然后坐在原地闭目养神,步练师则很体贴地替他捏肩解乏。
“主公为何满脸愁容?”步练师捏了一会忍不住提问。
孙权缓缓睁开眼,他皱起眉头说:“卫子旗无法靠千余兵马攻占交州,我正欲借子山这事对交州用兵,可惜江东群臣竟无一人支持,真是令我大失所望。”
“主公是江东之主,竟不能乾坤独掌?”步练师诧异道。
“江东群臣各有私心,我平衡多年收效甚微...”孙权叹了一口气。
“昔日高祖拜韩信为将,不知遭受了多少人的质疑,主公所谋者天下也,岂因私心而裹足不前?”步练师见孙权踌躇满志遂有感而发,自己并没有后宫干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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