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水波听戏,原来会更好听一点啊!”大公主停下来听了一耳朵,感叹道。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戏台子还能搭在水面上。”
公子姑娘们已经能够清晰地地看到不远处的水波楼,楼上,武生正打得热热闹闹,一把花枪使得密不透风,引得一阵喝彩声,热闹喧阗。
不少人已经听说了方才五漪楼前发生的事,看到姑娘公子们过来,都纷纷看了过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薛婉清的身上,眼中无一例外地露出鄙夷的神色,有的甚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而走在最后的薛婉清,似乎并没有关注这些,或者说,她也并不在意别人议论什么,边走边和萧昶炫讨论着那些她看不懂的古琴曲,将现代社会中所了解的那些琴曲大谈特谈。
萧昶炫静静地听着,只觉得,果然谢家的教养就是不一样,薛大姑娘一个女子,竟然有这般见识。
薛婉清的见识不凡,她的才华横溢,她的谦逊感恩,一样样,全落在萧昶炫的眼中,一样的米养百样人,同样都是吃谢家的米面长大的,谢大姑娘就远没有薛大姑娘的磊落大方。
走到戏楼前,薛婉清就提出只能陪四皇子殿下走到这里,不能陪四皇子看戏了,外祖母的身体的确不如从前,她要去看看外祖母,若是可以的话,她想请外祖母出来看戏,外祖母最喜欢看这种热闹的戏了。
萧昶炫难免朝安坐在大公主和三公主身边的谢知微看去,见她正巧笑倩兮地陪三公主说话,不由得皱起眉头,点点头,“薛大姑娘一片孝心感人,何来失礼之说?”
薛婉清便起身,款款离开,临走前,她别有深意地回头朝谢知微看了一眼。
她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一双深邃的凤眼之中。
沐归鸿坐在北楼上,他一直在关注萧恂,见萧恂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意,不由得庆幸,今天幸好跟着过来了,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阿恂居然会存了这样的心思。
“阿恂,你说,薛大姑娘和谢大姑娘之间到底有什么生死大恨?这薛大姑娘可是不遗余力地给谢大姑娘戳刀子啊!”
萧恂的目光落在谢知微的身上,她正侧头在听大公主说话,一双黑琉璃般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倒是令萧恂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染上了一点别样的温情,不知不觉间,他的眉眼也跟着温和起来。
“阿恂,你到底知不知道啊?照理说,一个府里长大的,多少应当有点感情啊!”
“一个月前,在法门寺的时候,薛大姑娘趁着无人看见,将谢大姑娘推进了池塘,差点把谢大姑娘淹死了。”萧恂冷笑道,“你说是不是生死大仇?”
“不是吧,这也太可怕了!”沐归鸿也不怕冷,一把折扇摇啊摇的,审视地看着薛婉清的背影,也的确看出,这女子浑身上下好像都长满了心眼。
沐归鸿想了想,又道,“那谢大姑娘还真是良善可欺啊!”
良善吗?
明明此地弥漫着桂花的香味,萧恂的鼻端却又闻到那一股臭味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日,他亲眼看到谢知微将一种什么粉末拍进了萧昶炫的香囊中。
可问题是,无论他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出,萧昶炫和谢知微结下过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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