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在县衙的表舅说,那凶徒没把凶器留在现场。”
“哎,那怎么办?”
“都怪陈仵作,干嘛大张旗鼓在公堂上把提取指纹之法说得那么清楚,凶手都学聪明了,以后都把凶器带走,她算是自毁长城了。”
“女人嘛,太想证明自己了,成不了大事儿。”
“你们也是愚钝,公堂之上,若不当众验证新创的提取指纹之法,怎能让提取下来的指纹成为证据?不验证,你们会信?”
“这……你怎么帮那女仵作说话,我以前就说过,女人属阴,她来了后,果然发生大案了吧!”
骑驴路过的陈鸢听到这熟悉的说辞,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卖馄饨的妇人察觉打探的视线,随之看来,对上陈鸢没什么感情的眼神,又看到了她身上改小的皂衣,立马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事人撞了个正着,那妇人先是吓得脸色煞白,尔后忽的盈满了勇气直杠杠的看向陈鸢,“我说的不对么,你一当仵作,你们村的村长就杀了人,一案刚平,灭门案又起,女人就不该当仵作,阴气重压不住枉死的冤魂……”
原本睡眼惺忪的陈鸢没打算和她计较,偏偏两次都遇上她在传这些歪理邪说,被抓包不仅不羞愧,还怼着她鼻子带节奏。
拉住缰绳,毛驴乖乖的停住了蹄子,昂昂叫了两声,偏头跟着陈鸢看向那卖馄饨的妇人。
“不知这个婶子卖了多久馄饨了?”
左邻右坊还担心陈鸢以势压人,却没想她问了这么个风马牛不及的问题。
就连卖馄饨的妇人也愣了愣,随后又竖起刺耳的警惕看向陈鸢,“你休想害我开不成馄饨铺子,我卖了十八年馄饨,用的肉馅都是当天从屠户那里买的新鲜猪肉现剁的,街坊都能做证。”
陈鸢一窒,这婶子莫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哪知周围的街坊已经附和起来,“是啊,是啊。”
“你别以为何嫂子是寡妇,就欺负她,她做的馄饨可好吃了,我们都吃了十八年了,干净又好吃,从来没有人吃坏过肚子。”
“何婶子可有本事了,靠着卖馄饨,把儿子供成秀才了呢,等今年秋闱,指不定瑾哥儿还能考上举人。”
潜台词,不就是人家儿子有出息,前途光明,不是你这样的贱籍能招惹的么?
“因为我来做仵作,所以威宇县死了人,都算到我头上?别人杀了人,就是我的错?”他们要把她往坏了想,又团结一致把她当靶子,陈鸢心知解释也无用。
有街坊维护,何婶子硬着头皮重复着她那套说辞,“女人阴气重,你还去当仵作,本就聚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何婶子再三说自己是非,陈鸢也不骂她,只好把她的话复述一遍。
恶劣的勾了勾唇,“十八年内,来你铺子上吃过馄饨的人,应该有不少人死了吧。”
不止何婶子,街坊们都觉得陈鸢要栽赃诬陷了,“你胡说,一个吃坏肚子的人都没有,怎会吃死人?”
陈鸢惊讶的看向他们,“莫非何婶子做的馄饨是仙丹,十八年内,吃过她馄饨的人,一个都没死?”
“那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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